溜进来的人自然是严半月,因为昨天走的时候谢隐说的那句话,他觉得挺有道理,所以天刚蒙蒙亮,他就偷偷摸摸过来,得被客栈的人发现了端倪。
严半月小心翼翼地把门关起来,看了一眼还在熟睡的谢隐,松了口气,蹑手蹑脚地走到桌边坐下,准备倒点水喝。
“老爷起得好早。”
噗,严半月惊得一口水喷出来,忙不迭地擦嘴,转头怒视床榻上的谢隐。
谢隐还是闭着眼,房间里光线尚暗,但还是能看到他嘴角绷不住的笑意。
严半月气鼓鼓地走到床前,一把掀了谢隐的被子:“你还装睡!“
谢隐笑得滚到了一边,双手护在胸前道:“老爷赎罪,是云儿伺候不周到。“
严半月觉得自己可能脑子抽了,居然接话道:“那就给老爷伺候舒服了。“说着就伸手扣住谢隐的手腕,顺势往床上一躺。
谢隐被这么一拉一带,莫名其妙地扑到了严半月身上。
房间里突然就安静了,只剩下两个人的呼吸声。
谢隐半个身子伏在严半月的胸口上,艰难地说了一句:“你硌到我了。”
严半月的脸迅速涨得绯红,一把把谢隐推开,翻身跳起来:“你,你胡说什么?”
谢隐憋住笑,指了指严半月,半截红绳挂着的染香玉正悬在严半月的胸口处。
严半月故作镇定地把染香玉塞回领口,伸手点了点谢隐。
谢隐抱着被角一副我好怕的样子,惹得严半月直想用针扎瘫他。
这时,敲门声突然响起,五声快两声慢。
严半月回头看向谢隐,后者已敛起笑容,起身应道:“进来。”
推门而入的是嘲风,一见严半月也在,也不惊奇,淡然行了个礼:“启禀公子,严先生,一盏茶之前,我们的马被人偷了一匹。”
“一匹?何人所为?”严半月觉得很神奇,而且为什么是一盏茶前。
“回先生,属下跟了一段,发现是一位女子。”
“往哪里去了?“谢隐似乎了然于胸,不紧不慢地走到屏风后面开始更衣。
“出城了,走得很慢,似乎害怕属下跟不上。“
严半月更茫然了:“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故意引你跟上?“
嘲风抬首往屏风那边望了一眼,严半月心下明白,不再出声。
只听谢隐气定神闲的声音:“你且不去管她,再去购置马匹就是,她若是有心引我们出来定会再施计谋,若只是巧合,我们贸然前去不是自曝身份。”
嘲风领命道:“属下即刻去购置马匹,稍后半夏会将早点送到房中,请两位在房中将就用些,待车马背后属下再来请老爷夫人。”
严老爷点点头:“去吧”。
谢隐出来时已经装扮好了。这是专为女子骑马设计的服饰,束腰箭袖,十分利落,加上谢隐缩骨之后把身形压得小巧了些,戴上面纱斗篷,只会让人觉得是个身量较高的江湖女子。
半夏进来送了早点,严半月就坐在桌边安静地吃饭,全然不追问刚才的事情,吃完便靠在榻上,好似在闭目养神。
谢隐也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