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的秦公子撩了衣摆,朝夜小少爷一拜而下。
“我代不山向小少爷请罪。”秦公子几乎是忍气吞声般地低声道,“是我管教不严,才惹出今日这么一桩事来,还望小少爷大人有大量,给他一个机会,饶他一次,我替他谢过小少爷了。”
江衍垂着眼看他。
目光十分平淡,甚至和这晨风一样是微凉的,却偏生让秦非川觉得有如实质,盯得他身上都要多出两个洞来。
然后就听江衍慢吞吞道:“你以前,也是这样给别人告罪的?”
秦非川道:“是……”
江衍道:“我听说秦二公子曾弄死过人。那个时候,你对人家双亲也是这样说的?”
秦非川心中一惊,半个字都没能说出来。
他怎么知道?
秦非川此时思绪转得极快,那件事被他压得好好的,连靖王都没不知道,他怎么就知道,他是从哪里听说的?
果然,江衍这话一说,靖王也跟着问道:“死过人?非川,这件事,本王怎么从未听你说起过?”
“……死的不过是个最低等的下人。”秦非川说着,后背衣衫都被冷汗浸湿,“还是个在逃的犯人,捉去牢里也要立即问斩。臣想着不必拿死人之事来污了您的耳朵,这便没有和您说起。”
话虽这样说,靖王却是怎样也不信的。
若真是个要问斩的死囚,江衍又何必说双亲?
有双亲,又去亲自告罪,试问谁家死囚能有这么大的面子?
于是靖王的目光瞬间变得更冷了。
他冷冷看了秦非川一眼,没说话,却叫秦非川后背冷汗更重,脑袋也不敢抬起。
还是江衍说道:“罢了,这次就算了,我暂且原谅他。”小少爷轻飘飘瞟了一眼地上疑似还在昏睡着的人,声音清清冷冷,“若再叫我碰到,就不止是宫刑这么简单了。”
若有下次,除了宫刑,还得有其他的刑罚?
比宫刑难度更大的刑罚,还能是什么?
才幽幽醒来的秦不山立即又吓晕过去。
完全没注意到弟弟醒了又晕了的秦非川低头道谢,再三保证说以后定然会严加管教,再不会出现今日这等事了。
得了恶霸兄长的保证,小少爷傲娇地抬了抬下巴,表示自己累了,想回去休息了。
不等靖王开口,师如立即道:“走,夜弟弟,咱们去睡回笼觉去,不要理这些乱七八糟的人。”
咱、们、去、睡、回、笼、觉、去?
咱们?
哪个咱们,师如和夜清?
靖王觉得自己仿佛产生了幻听。
江衍也眼神难言一瞬。
师如果然是被激发了弟控属性.吧,瞧这话说的,自来熟得不能更自然。
而后应道:“好的,师姐姐。”
被喊姐姐的师如笑得跟朵花儿似的,犹豫再三,还是忍不住拍了拍江衍的肩膀,与他并肩进了偏殿。
目送姐弟俩的身影消失在门后,靖王回目光,看向依旧跪在地上的秦非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