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病到、到底是什么?大夫怎、怎么说?”
燕子骆微微摇头:“没事。”他看向谢琅,微微勾了下嘴角,低低道:“你晓得我为何喜欢你么”
谢琅急了:“你还有闲心说这个!”
燕子骆只是说:“长安街、残疾。”他看着他,轻轻叹气道:“以前的事,你果真不记得了。”
谢琅怎么也想不起来自己以前见过他。
他请了全城最好的大夫,可也没能留下燕子骆,他的身体毫无理由地迅速衰败下去。
“我不得不留你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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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竺永远无法忘记那一晚,那个燕子骆临去前的晚上。
燕子骆曾说过希望有朝一日将谢琅娶回家。
这只是个彼此都知道的玩笑话。
但简竺记得。
谢琅也记得。
那天谢琅将自己锁在屋内一整天,谁来也只是说让他静一静。
简竺陪着他在铜镜前坐了一整天。他有些担心,现在的谢琅看起来很反常,他不知道谢琅要干什么。
当最后一缕夕阳光线消散时,谢琅起身点上了灯烛。在灯影幢幢中,他坐在铜镜前,对镜细细描眉。
简竺看着铜镜里倒映出的人面,只觉话都说不利索了。
“澄、澄思,你在干什么……”
残灯微晃,谢琅垂眸,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点阴影。他未曾言语,而是打开瓷质的小盒,用指尖轻轻挖起一点艳红的口脂,慢慢涂抹在嘴唇上。
随着自己所呆的小铜镜被取下来放在桌上,简竺终于看清了谢琅现在的样子。在有些昏暗的室内,这个年轻男子的脸色透着不正常的白,但刚涂抹完的唇却是殷红,看起来像个致的纸娃娃。
谢琅看着简竺瞪大的眼,冲他微微一笑:“兰,我好看么?”
简竺心里一紧。
他放下铜镜,将一直盖在架子上的布掀开。灰布落下后,呈现在简竺眼前的是一件浅红色男子样式的,嫁衣。
简竺顿时想起了燕子骆曾同谢琅开的玩笑话,一时无语凝噎。
“澄思……”他闭上眼,“那些只是戏言……”
谢琅摇了摇头:“我嫁给他,结了天定姻缘,那就算到了阴间我也寻得到他。”
我带给他诸多伤痛,此生不知如何还清。
红底丝绣的袖摆扬过空中,谢琅又系上一件深色的披风,将小铜镜挂回胸前后便出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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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想象燕子骆看到谢琅那一刻的震惊。
因为是男子,所以谢琅其实并没有化很多妆。他浅浅描了眉,涂上了女孩子用的口脂,穿着艳色的婚服,在灯下对着燕子骆展颜一笑。
“你说的话,我答应你。”
燕子骆红了眼:“你何苦……”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做了结发夫妻,我也不会怕你走丢了。”
燕子骆已经病的起不来身,谢琅不顾他的挣扎,将他轻轻抱起来放在准备好的软垫上。
“对不起,”谢琅抚上他的脸,“太匆忙了,等你好了,你得补给我一个完整的婚礼。”
燕子骆第一次在人前流下泪来。
含着泪,他又展露出曾经风流不羁的笑容:“澄思,扶我起来吧。一生就这一次,不能失了礼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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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他哽咽着,声音发抖:“夫妻……对拜……”
对面脸色苍白的人身体摇晃了下,最终缓缓对拜下去。
良久,有细小的衣料摩擦声响起。谢琅靠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