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住那人的衣衫呢喃道:“时候到了,你起来罢……”
他等的那个人却再也没有任何反应了。
他紧紧攥着那人的衣襟,将脸埋入他的肩窝:“你起来啊……”
院内流水轻轻淌过,窗外传来一声声竹筒敲击声。
怀里人的生命也如流水般碎落在他的指间。
不断流下的泪水融化掉了滑腻的口脂,谢琅抱着逐渐冷却的躯体,枯坐一夜。
空气里,有谁在一遍遍悲鸣。
我没有办法留住我的爱人。
天启二十四年二月,燕子骆病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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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琅很长时间没能从燕子骆留给他的感情里走出来。
他走在瑶阁里,想起上一次他带燕子骆来时他耍的小心机。
“骗子。”
这天之后,瑶阁关闭了很久。
困兽10
天启二十五年三月,乌族撕毁与东夏的协议,举兵进犯边境,酝酿已久的大战彻底爆发。
朝廷贴榜大肆征兵。官兵们强闯民宅,见到青壮年便直接拖走,任一家老小在身后哭的声嘶力竭。几个月下来,绝大部分劳力都被强征入伍,田野间随处可见女人出来耕作。很多人家就此断了经济来源。
走在路上都是起伏的怨怒声。
也有很多人趁机做乌族的买卖。
谢琅去找谢父时,远远便听见茶杯碎裂的声音,伴随着谢父的怒音。
他在门前不远处站定,听到里面有个中年声音不甘地说道:“谢老弟,我这也是好心一片,哪有跟钱过不去的……”
“放你|娘的狗屁!”一向好脾气的谢父也忍不住破口大骂,“你莫不是装孙子装久了,真成乌族人的孙子了吧!”
“你!”
“我谢家就算饿死也不会卖给那群狗|娘养的崽子半分物资!滚!!”
中年男人被骂的涨红脸,怒极反笑:“好好好!就你谢昆禹高尚!”说罢拂袖而去。
路过谢琅面前,还重重冷哼了一声。
谢琅进屋时,谢夫人正安抚生气的谢父。看见谢琅进来,谢父面色缓和下来:“澄思来啦。”
“爹,最近战事越来越不利,咱们也早做准备吧。”
谢父叹了口气:“我打算暂停一部分生意。这些年赚得也够多了,现在局势这么乱,生意也不好做。我们虽不是什么大人物,出不上力,可也不能在这时候赚黑心钱。等过一阵子就拾拾到江南定居吧。”
谢琅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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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世上很少有公平可言。一个人被夺走了什么,不一定就会在另方面得到补偿,也许他只会失去的更多。
好人难做,好人难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