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他道谢,声音喑哑得不像话。
我边喝水,边接过他递上来的冰袋,一边从杯沿上头瞄他。我发现他换了身衣服,但我刚才没有听到动静。加上我凌晨哭的时候,外面并没有动静,所以我怀疑,他昨晚应该去了别的什么地方,然后刚在我睡着时回来。
我不知边野是不是回了趟公寓。
喝过水,敷着冰,好一会儿沉默。似乎给了我点缓冲的时间,边野又问:“想谈谈吗?”
我木然地摇摇头。
“那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他又问。
我还是不说话。
“你和王钊的事,如果愿意,我可以当个不错的听故事的人。”
“我饿了。”我打断他。
边野抿了抿唇:“行,去吃饭,我掏钱。但你必须穿衣跟我一起下去,不能再窝着了。你知道几点了吗,都快下午四点了。”
我起身,然后茫然地在地上摊开的行李箱面前蹲下,发了会儿呆。可能边野实在看不下去了,提起我一通拾掇,我就跟被他打包的一份快递似的,在边野的简单粗暴下,十分钟后下了楼。
昨天晚上手机没电,我也一直没有充。这会儿我连按了好几下,手机都显示是黑屏,完全没有反应。
边野带我在附近的面馆吃面,他埋头呼噜不说话,但显然看到我的动作,于是不动声色地给我开了瓶橘子汽水。
紧接着,他放在桌面上的手机响了。
边野调的是静音,因此在第一次震动时他就眼疾手快给按掉了,后来电话又来了两次,边野都想也不想就按掉了。可是那边打电话的人依旧锲而不舍,手机接连地想起来。我看出边野是有点烦了,打算拿起手机调个飞行。在他端起屏幕的一瞬间,我还是看到了来电显示:王钊。
“把手机给我。”我对边野伸出手,平静地说。
“你先吃完饭。”他也平静地说。
“给我。”
边野犹豫了一下,最终把不断震动的手机交给我。我看了一眼,深吸一口气,把筷子和碗一推,握着手机走到餐厅门外接起
“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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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接起了电话,而电话那头的愕然可想而知。这种愕然很迅速地过度成愤怒,但是那愤怒中,显然掩盖着一种心虚。
“林月?为什么是你接的电话?你不是在北京出差吗?”很显然,王钊应该还不知道昨晚我已经回去的事,但是语气中的那种心虚,又指向另一种可能。王钊知道,昨晚的事已经被边野知道了。
“我提前回来了。”我说,“你有什么事儿要找边野,不如直接找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