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和她没多少兄妹情分。她的嫡亲弟弟六皇子,为避太子锋芒,都被逼去京郊的南华寺“参悟佛法”了。可想而知,将来太子登上大宝,会如何对待她这个异母妹妹。
她交叠在膝上的双手紧紧握在一起,眼眸深处透着略显悲哀的挣扎,“母后,再等等,再让我等一年。”
与此同时,徐牧之正小心翼翼地打探着宋如锦的心思,“锦妹妹,你觉得昌平公主如何?”
宋如锦摇了摇芙蓉玉簪,一脸真诚,“公主人很好。”再想了想席间昌平肆意大笑的模样,又添了一句:“公主真性情,不拘小节。”
但徐牧之想到的却是那几个围绕在昌平公主身侧的清俊少年,当下额角青筋一跳,“你可千万别跟她学!”
宋如锦不明所以地抬头。
徐牧之以拳抵唇,掩饰般地咳了两声,“这位公主声名不好,你万不要和她走得太近……”
☆、宋征娶妻
昌平公主府的歌舞为京中一绝。伶人舞女抱着丝竹登场,一边弹唱一边起舞,珠缨炫转,花蔓斗薮,场面一时热闹沸腾。
宋如锦便和徐牧之走到稍僻静些的角落。她好奇问道:“公主为何声名不好?”
徐牧之多少听说过昌平公主豢养面首的事,但他不好意思当着宋如锦的面讲出来,所以只是谨慎地千叮万嘱:“妹妹只管记着我的话。还有她那个弟弟虽未剃度为僧,但确然已经别了红尘,若公主赚你当她弟媳,万不可答应她。”
宋如锦点了点头。
他二人喁喁说着私语,偶尔目光撞在一起相视而笑,金童玉女一般。在场一众带了闺女的妇人看在眼里,心中便有些遗憾。靖西王世子夫人的头衔,怕是要落在忠勤侯府了。
七月流火,天气倏然凉了下来。池塘中,原先盛放的荷花都已枯萎,莲蓬也一个个聋拉着脑袋,仿若风侵霜染、简影残妆的迟暮美人。水中还飘着衰黄的荷叶,一片片积在一起,举目一望,萧瑟之感顿生。
宋如锦行经府中池塘,望了眼水中景色,忽地来了兴致:“疏影,去拿我的画具来,这衰叶枯荷野鹤,意趣天成,正适合作画呢。”
近日她同孙先生学了书画,孙先生评价她“书如春蚓秋蛇,画则得其神髓”。虽是半褒半贬,但宋如锦难得被孙知音夸一回,就选择性地忽略了前半句话。现在但凡遇见合适的景物都要画上两笔。
疏影领命去了。带了一应作画的用具过来,还唤来几个小厮抬来一张桌子,按照宋如锦的指示临水放着。
宋如锦正打算下笔,二夫人便带着一批人过来了,指着池塘道:“把那些残荷都捞起来,换花房的碗莲进去。”
宋如锦不知所措,“二婶婶……”
二夫人看了眼她面前的笔墨纸张,当下也明白过来,“锦姐儿是想画画吧?真不巧,征哥儿再有十来天就要成婚了,人家新嫁娘进门,看见一池子的残花败叶心里难不痛快,再说,这景色衰败,瞧着也不喜庆。婶婶就想着,把花房的碗莲移栽一些进去,生气勃勃的瞧着好看。”
宋如锦从善如流,命人把画具拾走了,一面好奇问道:“新嫂嫂是哪一位?兴许我还认识呢。”
这两年,刘氏带她出席了大大小小的宴会,京中的贵女,她也基本认齐全了。
二夫人笑道:“你肯定不认识,姓曹,闺名娘,是我娘家那边的人。家在登州府,离这儿远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