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头大,果然牵扯到皇室就很麻烦。刚刚推测出雍王的嫌疑,又忽然扯出一个宸王带出一个楚王。宸王是当今圣上的二皇兄,听闻先皇在时他子凭母贵十分受宠,多年以前也曾如日中天,如今似乎和雍王一样安安生生领份差事度日,而楚王乃是当今圣上的大皇兄,当年明明英武有为却失去了先皇信任,身为长子但未能继承大统。新皇即位后,虑及楚王在朝中势力仍然很盛,对他也算荣宠有加,但没几年忽然坐实了他许多罪状,罢爵幽禁至今。
如今他们怀疑雍王不轨,乃是有鸠山寨之事先入为主,其实宸王的嫌疑不见得比他小。
“不管真相如何,他们这是逼着大人站队呢。”公孙策细长的丹凤目透着冷光,“他们若没有周全准备,必不会如此断言。我们顺着哪条线查下去大概都能查到所谓的证据,他们要看的,只是大人选择哪条线而已。”
“我包希仁行事唯尊公义二字,难不成谁让我站队我便站队?”包拯一派大义凛然。
“大人也得活着才能捍卫公义吧?圣上需要孤臣,才会由得你口无遮拦,天大的事也愿意保你,可圣上如今这状况,还能保你几年?”公孙策忽然凤眼一眯向他发难,“我若是王爷,从此再也不让你站队了,直接让你消失。”
“我知道他们打的算盘。难道真要我为他们日后逼宫篡位大开方便之门?”包拯也含怒道。
“希仁,噤声!”公孙策也发急了,“你身为开封府尹有治理民生狱讼和巡查京畿之权,他们争取你不成只怕容不下你,你也需想办法自保才是。”
“呃,谁能解释一下,真会有逼宫篡位这么刺激的事吗?”殷鸿忍不住举手发言。展昭也觉得纳闷,这些年基本上海晏河清的没听说国本动荡啊。
“怎么说呢,”包拯斟酌着开口,“当年太宗皇帝的几个儿子都是人中龙凤,相比之下圣上倒是稍显平凡儒弱,所以圣上登基以来他们都不是特别服气,这些你们知道吧?”
“不知道啊。”展昭等人齐刷刷地摇了摇头。他们几个十来岁的江湖人,知道这些干嘛。
“反正圣上头些年很艰难,尤其是订立檀渊之盟后,百姓得以休养生息大多以此为圣上功德,但那些王爷就不买账了,多有讥讽圣上懦弱怕事全无先皇遗风的。直到圣上雷霆手段幽禁了楚王,那些王爷才纷纷老实了。”包拯沉声叙道。
“敢情楚王幽禁至今,是官家杀鸡儆猴的手段?”白玉堂皱眉道,面上藏不住鄙夷的神色。
“也不能这么讲,当年楚王确实罪状累累。”公孙策接言道,“从古至今,争权夺利的污秽事还少吗?若说楚王完全是干净的,我一万个不信,但若说他有些罪状是被构陷的,我倒也相信个□□分。”
“如今这些王爷为何又蠢动起来了?”展昭低声询问,心里猜测大概是官家寿数有亏而子嗣不继。
“圣上向来体弱,如今愈发不行了,甚至奏折多有交给刘皇后批阅的。后宫子嗣艰难,几个皇子都没养活,仅存的六皇子年方十二岁。”包拯果然压低声音道,“说实在的,若不是当年这几个王爷做得太过,先皇也不会彻底伤了心,把皇位传给圣上。而今这些王爷终于熬出了希望,恐怕不甘心日后只做个皇叔呢。”
“古往今来帝王有几个手上不沾血的,能抢来也是本事,我看谁做都没什么相干。”白玉堂不以为然地说道,险危危上挑的桃花眼中闪动着桀骜。“你不是孤臣嘛,怎么关注这么多乌七八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