荡江湖,再不回去了,却没想到如今回去也再见不到他们了。”
三个做哥哥的心疼她小小一个女娃身世多舛又遭此巨变,少不得出言安慰,可安慰之辞都太过苍白无力。展昭又谢她救命之恩,可险些要了他命的乃是她心心念念的小于师兄,提及此事更触她伤心处。
“我曾听闻说东方吉是个剿魔有功的义士,怎么是这样的为人?”展昭悄悄问白玉堂。虽然玉面哑魔是他二嫂于鸢的父亲,但也不能不承认剿除他是功德一件。“你对流风岛了解多少?”
“听哥哥们提起过,流风岛原是座无人岛,十多年前才有人入主。玉面哑魔当时隐居在附近的小渔村,还娶妻生子了的,后来谋财害命杀死了流风岛避世修炼的岛主。东方吉是其徒弟,为师报仇剿杀了玉面哑魔。”白玉堂轻声言道,“东方吉这些年行事颇低调,只听闻他买个古玩纳个姬妾经营点小产业什么的,甚少参与武林事。他那个儿子,叫什么东方翔的,为人却甚是嚣张跋扈,整日鸡飞狗跳没个安宁。他曾撞在三哥枪口上被教训过,倒是再不敢惹陷空岛。幸亏盼儿逃了没有嫁给他,否则比喜欢于枭还惨。”
“玉堂,那个什么,我突然有个想法,有点大胆。”展昭边听边思索着,忽然扯扯白玉堂的袖子睁大眼睛言道,“双煞十多年前被生擒后公开处决,流风岛十多年前有人入主隐居,东方吉是原岛主的徒弟,他偷偷修炼的秘功乃是双煞的看家功夫毒煞功……”
白玉堂看着灯烛下他又大又圆的眼睛,愣怔了片刻才说道:“你的意思是,十多年前流风岛隐居的乃是双煞?对啊,玉面哑魔不顾妻子儿女也要去杀害的,很可能是双煞。”
这对得上,江湖不少人都知道玉面哑魔与双煞有血海深仇。据说他当年走火入魔心性全失,正是因为被双煞无故杀害父母全家,报仇太切急怒攻心所致。
盼儿听到他们谈话,却插言道:“我听说毒煞功是双煞的功夫后,也曾猜测过它为何在我义父手上,想来想去觉得更可能是我义父偶然偷抄了。双煞既被公开处决,又如何跑到流风岛隐居?义父若是他们的徒弟,又为何对着经卷苦苦琢磨丝毫不像受过指点的样子,这门功夫练得还不如我好。”
“公开处决……”展昭沉吟道,“其实并不难办,据说双煞行凶总戴着面具,刑场就戮的是不是他们本人,一般百姓根本说不清。”
“表哥,当年负责追捕和处决双煞的,不正是雍王吗?”这下殷鸿也想起来了,“师父他老人家也是因为生擒了双煞,才会结识雍王,了大师兄为徒。”
正是如此,雍王当时掌管刑部,全权负责此案,若要做些手脚却是再便利不过。萍水老爷子生性善良,能捉活的绝不捉死的,才会甘冒危险也要生擒双煞。他又天性单纯,抓完人便交给官府处置,根本不会想到偷梁换柱这种事。世人皆道恶徒伏诛大快人心的时候,他虽亲手促成此事,却本性使然不愿观看行刑,早早带着新徒弟赵奕走了。这一切,说不定都在雍王的算计中。
若双煞真的是雍王保下的人,他们当年的累累罪行,有多少与雍王有关?
“这个猜测确实挺合理,但也没什么证据啊。或许没有那么复杂,就是我义父偶然偷的呢?”盼儿欲哭无泪地提议道,在义父师承大魔头和义父偷东西之间,果断选择偷东西。
“也有可能,都只是猜测而已。”展昭象征性地安慰道,内心早就在思索这么找证据落实了。流风岛有双煞这层背景的话,遭到灭门就有因可寻了,左不过是为了报仇雪恨或销毁罪证。
“于枭若是玉面哑魔之子,实在大有报仇的嫌疑,然而作案时间对不上”白玉堂擦拭着秋水刀缓缓道,展昭莫名感觉他的银刀已饥渴难耐,“雍王若曾是双煞的主子,则大有灭口的嫌疑,只是事隔多年何事会让他突然容不下东方吉?”
三人边谈边等,直等到深夜包拯和公孙策方归,进门后包拯一把扯下头上官帽随手丢给公孙策,拍手笑道:“有趣,有趣。我就知道这开封府尹的乌纱帽不好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