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话,说小钟氏心动,点头应允。
邵氏知道此事她出面不妥,于是找上了邵家,邵家什么样的人,同一个村子,她再清楚不过。几句话下了诱饵,一家人俱往上扑。若不是邵家没有合适的女儿,那能给别人搭线。
邵氏两兄弟带着各自的媳妇匆匆去了周家,摆出一副担忧模样。妯娌俩嘴里的话,一句接一句。
“四妹,不是大嫂说你,你那性子就该和软些。这些年你跟妹婿如何,我们都看在眼里。别的不说,就算年前,你闹的那一出,给妹婿丁点脸面都没留。”
“四姐是瞧准了姐夫没有出头之日才敢那样大闹,可如今姐夫是秀才老爷,也不知道想起那事会怎么想四姐。”
“四妹,你当初咋犯昏了头?逼着妹婿下地干活,妹婿好好一个读书人,给你作贱成什么样。”
“听说,姐夫卧病在床,四姐还把人拎起来拖到田里。”
“四妹,你咋这么心狠呢,也不知道妹婿把这些记在心头没?”
“咋能不记恨,读书人最讲究脸面,四姐把姐夫的脸面扔在地上踩了踩,姐夫能饶了四姐?之前姐夫没出息又要靠你吃饭,自然啥不说。如今你们调了个,他是秀才老爷,还不得把四姐踩在脚下狠狠地踩几脚。”
“下个脸面不算啥,就怕妹婿在外面找了一个回来。”邵发金媳妇顿了一下,拿眼儿着邵氏变色的脸,心中称愿,嘴上却道,“四妹,就怕妹婿纳了一房小回来,到时候你可咋活哟?”
“两个侄儿,一个老实,一个呆,都不讨姐夫喜欢。四姐和姐夫又无个夫妻情份发,等姐夫纳了小,再生下一男半女,不说四姐站的地儿,连两个侄儿站的地都没有。”
“可不是,四妹,你得自己心里有数。”
两人说完这一番话,拍拍屁股走了。邵氏是彻夜难眠,嫂子和弟媳没安好心,她自是知道。可两人说的话却句句在理,说到她心坎上。年少时,她自觉模样长得不好,只知埋头干活,周中又是书呆子一个,两人平时连话都少说。等周父周母一去世,周中直接搬到书房去住,连一张床都不同睡,还有甚个情份。年少时都没处出情份来,还指望老来有些情份?
手摸到枕头低下的木簪子,邵氏拿出来细细摩挲,她嫁进周家几十年,头次到周中送的东西,她很是高兴了一阵子,觉得周中心中有她,不枉她这么多年为周家辛苦操劳。今儿听了嫂子弟媳的话,她才想起这些年来她对周中实算不上好。想着这些日子到的银子,心中越发的没了底,镇上的汉子多挣了几个钱就想着买个小回来侍候,何况如今周中是秀才,又有这些钱。
隔日,两妯娌再上门,又是一套说法。
“四妹,上次回去后,你哥为你整宿睡不着。他没想到你和妹婿如此生疏,怕你让后进门的给欺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