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个法子,从你娘家那边挑一个人过来给你做臂膀。”
“是啊,外人那有娘家靠得住。”
两妯娌回去思来想去总觉得小钟氏始终不是邵家人,给邵家的好处有限,那有自家女进了周家门细水长流。两人一琢磨,想出个法子来,先是认了小钟氏做女儿,对外却说小钟氏是当初邵家生下来的女儿,给了别人。如今那家子人没了,才把女儿认回来。又要小钟氏保证过门后,让大娃娶了邵家的孙女。等自家孙女过了门,就挤开小钟氏捏了银钱,反正小钟氏是做小,那能一直由她掌家。
一个个的打得一手好算盘,就等着邵氏点头同意。邵氏也不笨,以她模样,周中迟早要纳小,还不如她主动给他纳一个,作个贤惠样,得大家说她是泼妇。只是有一样,纳的女子必是要签了卖身契。有了卖身契也不怕她翻出浪。
这主意自然不是邵氏一个乡下妇人想出来的,她打一个富家太太那里听来的。那富家太太原不需亲自上门送礼,只是给家里的小妾闹得烦了来乡下地界散心。看邵氏老实,把一身心得俱教了她,正好对付邵家。
小钟氏那肯签了卖身契,别个不知道,她还能不知道?在富商家待了那些年,当家太太那些手段,她怎么能不知一二,头件就是先让签了卖身契,以后是生是活俱由她说了算。
这一样,两下子事说不拢就给耽搁了。邵氏心里到底存了点希冀,就主动跟周中提。
邵氏自以为此事瞒得紧,那知早让两个儿子探得端倪,周秀一嗓子喊破。
周中听了缘故,眼儿盯着邵氏看了半天,猛地一拍桌子,“在你眼里,我就是个混蛋?色鬼?难道你不知色那就是刮骨刀,老子还想多活几年。”他拍着桌子发了一顿火,实则内心咆哮,他奶奶的,咋一个二个的以为他想纳妾?
听了这话,邵氏捂着脸痛哭,既委屈又高兴。她那乐意他纳妾啊,这不是别人都说读书人爱纳个妾红袖添香。
周中发火时,周秀和周举两人都退了出去。这会屋里只有夫妻两人,想着邵氏这些年的不易,周中道:“我真个儿没怪你,这个家多亏你操持,要不我之前那样,这个家早给散了。我那有脸一朝富贵纳小啊,家中的事,还是你操持,不明白的问我,我教你。”说着,周中抹出块帕子递了过去,“如今我也算是秀才,在外面别再用衣袖擦泪,得随身带块帕子。”心里却琢磨,以后得请一个人教教邵氏在外面的应酬,富贵人家毕竟不同于庄户人家。
邵氏接过帕子,擦了泪,“你不嫌弃我?”
“嫌弃你啥?你长的不好看,难道我就长得好看?我们两个都黑炭正相配。”提起黑,周中一肚子埋怨,只是这会再不能给邵氏填堵罢了。不过半年多没有出门,他比原本白了些,想着再过些日子,他大概能回到之前的模样,他还是觉得白面书生好,斯文儒雅。
邵氏听到相配二字,低了头羞红了脸,手中的帕子无意识地扯着。
两人各自想着心思,气氛却奇异地融洽。
“二娃,快把狗抱出来,别以为你家是秀才就能赖帐了?”院子里一个婆娘叉腰大吼,“秀才家也得讲理,咋能耍赖呢?”
闻言,周中皱了眉头,推了邵氏出门,“你去看看怎么会事?”
邵氏给周中推的回过神来,手上捏着帕子匆匆地出门,见是族里排行五的媳妇,问;“他五婶子,什么事?”
“秀才娘子,快把你家狗抱出来,你家二娃可了我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