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站起来,不服气道:“这些衙役凭什么瞧不起人?村里人谁不捧着我们家,连那个朱三都在我面前低三下四。”
“朱三?”周中冷了脸,“你跟他有来往?”
周中的目光冷嗖嗖的,周举缩了脖子,“他在跟我面前夸爹你呢,夸你有英雄气概,什么山崩于什么面不改色。”
周中斥道:“蠢货,给人卖了还乐颠颠地给人数钱。”
“回去再说。”看着探头探脑的衙役,周中咬着牙齿道。
回到永安镇上,周中改了主意准备去孙秀才家,吩咐周举去办四样点心,“普通货色就行。”
孙秀才见了周中,浑浊的老眼冒出一圈圈地光亮,拉着周中的手不停地道:“好学生,我孙秀才的得意门生。”
周中推开他的手,扶着他坐在椅上,笑道:“夫子之言差矣,我只是私熟的学生,并不是夫子的门生。”
孙秀才阴笑一声,“莫非你要欺师灭祖?”
周中早算着孙秀才会回这一遭,好在他不至是在孙秀才的私塾上过学,且又退学多年。
“夫子倒也算是师父,可好像我在夫子门下那些年,学业无寸进。我尚记得夫子曾说我年纪大了,头脑僵化,不堪为学。好在学生深知童夫子的教诲,勤为径,苦读不辍。等会学生还得去拜祭童夫子一番,谢他教诲之恩。”
“你……”孙秀才气得伸出的手直打哆嗦。
“瞧夫子年迈体弱,把私塾关闭,在家好生歇息吧。学生也好开一私塾为生。”周中一副捡漏的模样。
孙秀才的手立马不抖,拍着桌子中气十足,“做你的美梦,我孙秀才一日在,一日不关私塾,不,只要我后代子孙在,都不会关私塾。”说完,孙秀才还得意地瞧了周中一眼。
周中一脸平静地告辞,出了孙家转身进了赵家。
这次,赵大老爷亲自迎了出来,让周中和周举进了花厅。周中来是因为赵家送了重礼二百两银子,想着赵大老爷怕是以为他得了知府大人的赏识才给了这礼,故他来此解释一番。
听完周中的解说,赵大老爷依然热情如旧,没有半点不情愿,倒把周中弄得一头雾水。
赵大老爷自来熟地唤了一声周兄,又道:“短短时日,周兄一日千里,令人刮目相看,相信周兄将来定会光芒夺。”
听了这话,周中心中有数,只要赵家不觉得当了冤大头,他自不会嫌银子多扎手。
目送周中远走,赵大老爷慢慢走回后院,吩咐福管家道:“以后送刘秀才的节礼,也给周秀才备一份,不,更厚上一层。”
福管家道:“老爷,周秀才今年都五十了,就算他文章日进千里,等他能出仕也老迈,倘科举蹉跎,今生恐难能有出仕之机,那及刘秀才年富力强。“
赵大老爷骂了声,“蠢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