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族长和六叔九叔那能不知趣,也纷纷告辞。
离了周家,周族长恨道:“赵家怕是想和我们争一争?”
“急啥,他始终姓周,难道还能跃过我们周氏不成?”六叔给了一颗定心丸,扶着孙子的手家去。
周中也的确累了,洗刷一番,吃了饭倒头就睡。
第二日起,周中像陀螺忙得团团转。先是去拜访吴县李知县,李知县是县试的主考官,勉强也算得上是座师,周中这个学生自然要去拜访。
周中让周举陪着他去县城。自周中中了秀才,周举就把镇上的木工活给辞了,在家里帮着邵氏招呼客人。周中却不认为这么简单,多多少少也猜出周举的心思,怕是认为周中如今是个秀才,他好歹也是算是秀才家的公子,那能去看人家的脸色做活挣银子。不至周举有了这心思,家中其他人多多少少也有了些小心思,恐怕最没心思的还是他那老实的大儿子。
不过目前他没有空闲料理家中事,只是把周举带到身边让他好好看看,别迷了心走错了路。
周中留周举在县衙后门,他自己进了李知县院里。关于县里的事,原身知之甚少,而周中来了之后,也没有特意打听过,只知道李知县在吴县待了九个年头,从四十几岁待到五十几岁。至于官声,他还真的没有听说过。
周中在花厅见着李知县,看着只有四十来岁的样子,脸方,板着脸很是端方。周中不由地想起严大人那张脸,遂道:“大人看起来很有知府大人的风采。”
李知县脸上笑气洋溢,偏又要板起脸,“周秀才说笑,本官那及得上知府大人的万分之一。”
周中本不是会拍马屁之人,这句话本是肺腑之言,听了李知县的谦辞,他还真不知该如何回答,只好咧开嘴露出一个憨实的笑。
看出周中的窘意,李知县笑了笑,板着的脸松了一下又板起,“可是头次去府城?”
“不是,十年前曾去过一次。”周中老老实实地回答,那次是原身唯一一次过了县试去参加府试,折戟沉沙,自此,原身再没考过县试。
李知县又道:“那该好好见识一番,府城比吴县大上许多。本官也是二年前才去的府城,来去匆匆,也不来得及细看。听说严大人府上的莲花是府城一绝。”
周中眉头轻轻地挑了一下,先老老实实把府城景致和繁华细细地描述了一遍,周中说的唇干舌燥,连喝了好几口茶。
李知县一张脸板的越发的方正,周中忍着心里的笑,方把在知府花宴的情形说了一遍,连他出的丑也说了出来。
李知县连声追问:“真当如此?”
周中无奈地道:“严大人是见我家贫,一时怜悯心起,才赏下些衣料之物。”
李知县脸上有些疑惑,“本官不解,莫非周秀才有所隐瞒,不愿相告。”
周中叹了口气,拱手道:“学生不敢有所欺瞒。至于众多学子,偏赏赐于我,严大人感同身受罢了。”
片刻,李知县端起茶,周中会意,起身告辞。
周中暗道,怪道这个李知县在此地待了六年不能升迁,竟然不知严大人出身贫寒。
出了县衙,周中就见着周举蹲在墙角,垂头丧气的样子。
来之前周中给周举布置了一个任务,让他跟衙役套近乎,看样子没有成功。他走近几步,“如何?衙役们可把你这个秀才家的公子当会事?”
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