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秀摸摸后脑勺憨厚地笑道:“就一天一夜。”
那就是说他睡了一天一夜,周中心中一惊,掀被就要起来。周秀急忙拦住,“爹,你要干吗?大夫说让你好好休息。”
从穿来周中就不曾吃过饭,此时腹中肌火难耐,又见周秀拦着他的路,张口就道:“你老子饿了,要出去吃饭。”
周秀回双手,“爹你在床上歇着,火上温着粥,我马上给你端来。”边说边往外跑,不过几息,一碗冒着热气的白粥摆到周中面前。白花花的大米小火熬煮了几个时辰,熬得米粒开花,一层米油浮在面上。
周中伸出的手不由地一顿,周父和周母是前后一个月相继去死,两人的后事让周家原本不宽裕的日子雪上加霜。自那以后,周家再没有吃过白白的大米饭,即便是过年也未曾吃过。
此时看着一大碗白米粥,周中不是原主,做不到理所当然,神色有些迟疑。
周秀见周中半晌没有接碗,忙道:“爹,快吃吧,粥冷了不好吃。”
周中抬起眼看着周秀,问:“家里最近有进项?”
周秀茫然地道:“什么进项?弟弟在镇上干活没有回来。”
周中皱眉,指着白米粥,道:“那来的钱买?”
“哦,这是娘掏钱出来买的。”周秀道,“爹,你快吃吧,吃了身体好的快。”
周中愣了一下,不敢置信地看着周秀。邵氏恨周中读书败了家,平时没少折磨他,总是让他吃最差的,如何舍得掏钱买白米给他吃?
“爹,你生病后,娘也很担心,请了镇上的大夫来看你,大夫说你吃几副药就好。”周秀小心翼翼地说着娘的好话。
周中不知说甚好,毕竟他不是原身。
见周中仍默然无语,周秀蹑手蹑脚地走到门边,打开一条小缝,偷偷地望外面看,一会,又关上门,轻手轻脚地走回来,悄声道:“爹,你先养好身体。开了年我出去多打些长工,肯定能挣出你去考试的钱,你先在家里待一年也顺便好好把书拾起来,明年你准能下场。”
说完,周秀还拍了拍自己宽阔的胸膛。
看着周秀冒光的眼睛,骄傲的神情,周中心中未觉欣慰反生哽咽,赶紧端起碗喝口粥压下涌上的喉咙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