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离笑着走过去,轻轻敲了敲龟壳:“明天去郑殊家吃饭,你去吗?”
雾归又用爪子艰难的翻了一页,脑袋伸着,眼睛盯着字一行行看,头也没抬:“去。”
付离笑着摇摇头,坐到一旁帮他翻书,翻着翻着,自己也看入迷了。
一人一龟,安静地在书房看书,气氛融洽和谐。
这两天连着下了好几场大雨,空气质量非常好,天空都是清澈的蓝色,白云跟棉花似的,一团团,想象躺在里边是有多舒服。
付离现在住的地方离老屋有点远,偏偏又没有地铁可以到那,只能坐公车。周六,人特别多,他们那站还是始发站,就已经人满为患了。
排着队上车已经没位置,俩人只好手扶着横杆,站在后门的位置。
雾归看这密密麻麻的人群,还有窜动的脑袋,蹙起眉头,长腿轻轻一跨,身形一转,悄悄的把付离护在身前。
付离瞥见他紧张的绷着脸,笑了笑,侧过头小声说:“你怎么不变回本体,好歹不用受这罪。”
雾归第二次蜕化后,比付离高了半个头,付离说话时的热气全呼在了他的颈项处,痒痒的,热乎的,就连心里也变得有点热乎。
憋了许久,吐出三个字。
“我乐意。”
付离挑了挑眉,没再说话,眼睛百无聊赖地看着窗外。
窗外又开始下雨,雨水打在玻璃窗上,哒哒作响,模糊了窗外的景色。
两个人一个高贵,一个帅气,长得又特别高,在这人群里就是鹤立鸡群的存在,不少人会偷偷看他俩,被发现后又不好意思地装作看别的地方。
在付离旁边站着一男人,倒三角的脸,一副无赖的样子,在玩手指,那指甲特别长,已经有点勾了起来,看起来让人极其难受,偏偏他还不停的用拇指指甲去抠别的指甲,那声音让人耳朵太遭罪,恨不能掰断他的指甲。他整个人靠着后门的那条柱子上,原本可以两三个人扶着的柱子,他一人就给霸占了,有几个人身高不够没地方扶,面露难色,想发作又不好发作。
由于下雨,车开得并不是很平稳,那人不知是故意的还是真的站不稳,时不时的借着车的力量,总是差点撞到付离。
雾归阴着脸,在那人第三次就要撞到付离的时候,一把拉过付离护在身侧,极黑的眸子闪了闪,眼看着瞳仁就要变成红色,付离扯过他的手,轻轻捏了捏,微微摇了摇头,他的眸子才又缓了回来,可脸色依然冷郁。
那人被雾归阴沉的眼神吓到了,赶紧转过身用手扶好柱子,没再作妖,又开始对他旁边一女孩子撞来撞去,表情猥琐,女孩子胆小,再加上他并不是明目张胆的侵犯,所以不好作声,只是拿着手中的包隔了一下。这一隔,那人非但消停,动作更加。
付离一看,忍不了。
你撞我可以,你特么撞妹子就是猥亵!
他也等着时机,终于,车子晃动一下,他迅速抬起脚,狠狠的踹在了那流氓的小腿胫骨前肌上,那地儿是小腿最疼的部位,轻轻一踢就能淤血,何况付离这么狠踹。
“你……”流氓吃痛得嗷嗷叫,但因为理亏,没敢发怒,终于安分下来。
女孩子朝付离感激的笑了一下,付离正想回笑一个,就被一堵人墙挡住了,抬头一看,是雾归漠然的脸。
付离愣了一下,无可奈何地说:“你挡着我了。”
“是你太矮。”
“……”
站了好久,人越来越多,挤得都快没地儿站,好在他们还有一个站就下车了。
突然,司机一个急刹车又一个猛启动,整车站着的人都因为惯性而往前倒又往后倒,只有雾归像个没事人似的,扶着付离稳稳当当的站着。那个无赖想报复,伸手朝付离扑过来,付离借着车里的混乱狠狠踹了他一脚,可还是被那长指甲给迫害了。
雾归因为要定住付离,没有及时发现,付离脸上那道浅浅的伤痕刺痛了他的眼,眉间拧成个十字,眼波闪了闪,瞳仁立刻变成赤红,两指一捏,垂在腿侧利落一转就了回来,眼色恢复如常。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