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正好到站了,付离拉着雾归下车,关门那一瞬间,听到车上一个人尖叫。
“啊!我的指甲怎么断了!”
只见那人的指甲,像被用利刃平齐的切过,长指甲已经全无,堪堪到肉,若是再进一毫,恐怕就见血,不过那么长的指甲没了,那人估计是要心痛死。
离老屋还有一段很长的路,付离打算跟雾归慢慢回去。
“尼玛,真是什么人都有!”付离边走边摸摸脸颊那道痕,转过头看向雾归却是一副贼兮兮的脸,嘴角扬起一抹坏笑,“是你干的吧?”
雾归的眼睛轻轻瞥过那道伤痕,微微皱眉:“是。”
“干得漂亮!”
付离伸出手,四指一握,比了个赞,脸上的笑容更是灿烂,那张笑脸,让此刻湛蓝美丽的天空都失了色,印在某人的心里,挥之不去。
雾归拉住付离,欺身向前,两个人的脸靠的特别近,付离长长的睫毛颤了一下,他的心尖也跟着颤了一下。
付离伸出五指捂住付离的脸,往后推了几分,说:“干什么呢?靠那么近。”
雾归的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不自然,淡淡的说:“你的脸,我治一下。”
付离这才想起,雾归是可以治愈伤口的,但是他总觉得不太好,所以拒绝了:“大老爷们儿这点伤算什么,一会儿就好了!没事!”
说完就要继续往前走,可雾归却站定了拉住付离,付离一个猛回头,脑袋震了一下。
就在这一刹那,他的脑里忽然闪过一画面,是那天在梦里的场景,特别清晰,一个满脸是灰的女人,穿着墨蓝色的麻布衣,拉着弓朝那个畜生射箭,刺伤了那畜生的喉咙。
那个女人是谁?
“不行。”
被雾归的声音拉回现实,付离有点晃神,想问雾归有没有和他一样,看到过那个女人,但最终还是没开口。
抬眼看到雾归那坚定的脸,回想起刚才的事,知道拗不过他,只好妥协:“好,那你悠着点儿。”
雾归伸出手,扶着付离的脸,拇指腹轻轻抚过伤口,伤口随着指腹的划过消失不见。
付离只感觉到那手掌的温度,很烫,像要灼伤他的脸,温度传到他的脸上,他的脸好像也变得很热,紧接着是指腹划过脸颊,有种蚂蚁咬的感觉,痒痒的,随后他再摸摸脸,光滑如初,伤痕没有了。
“神了!不过下次别这样了。”
不知是不是错觉,他感觉到雾归的唇色淡了点,很有可能是法力耗多了。
“嗯。”
嘴上应着,但雾归也没打算真的答应。
他起五指,像要将手心的细腻留住一样,紧紧握着。
他知道,这个世界上,除了他父母,还有一个人会为他挡箭,不顾自己的性命。
那就是付离。
那天的循环梦魇里,他记得自己在濒临崩溃的那一瞬,疼痛忽然消失了一半,重复又重复的画面不再重复,然后他看到了父母微笑慈祥的脸。
母亲说:“雾儿,不怕,好好活下去。”
父亲说:“雾儿,坚强。”
说完这一句,父母永远的闭上眼,那一刻,他以为是结束。没想到那拉弓之人,又朝着他,想向他射箭,他的面前忽然出现一个人,张开双臂挡着他,又回头朝他喊:“你是猪啊!不会躲吗!”
之后他看到那人放弓,在箭离他们一尺远时,他像突破限制他法力的障碍一样,使出了法力,再后来就突然醒了,看到付离沉睡的脸,所有失去的记忆全部涌现,但他不再害怕,也不会再逃避。
付离兴奋的向雾归介绍这个他从小长大的地方:“你看那颗树,小时候我和郑殊爬上去过,太重了把枝桠都压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