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瞧那方向,心中更是疑惑园子西北角是些搁置杂物的库房,连管事都不常去,蔡氏是府里的少夫人,往那边去做什么?
她对府里地形了熟于心,迟疑了下,便抄近路跟过去。
夜幕下整个后园都很安静,晚风飒飒吹过,带着清冷寒意。
蔡氏的脚步愈来愈快,越走越偏僻,最终在一处常年锁着的库房前驻足。
令容没闹出半点动静,带着飞凤,在落灰的窗边驻足。
隔着老旧的窗扇,传来屋门开锁的动静和蔡氏压低急促的声音,“又找我做什么?府里办丧事人多眼杂,若被人瞧见,我可不管!”
“少夫人若不管,我便去山南拜见令尊。”
屋里传来男子阴沉的声音,语带威胁。
令容只觉这声音颇为耳熟,再听了两句,霎时脸色大变竟是范自鸿!
第172章震惊
一墙之隔,范自鸿穿着身极不起眼的灰布衣裳,盘膝坐在靠窗的一座木床,神情阴冷。
当日刺杀太子不成,他逃出东宫后,便欲出京城而往河东。谁知韩蛰出手快,锦衣司消息径直从钟楼以旗号递出,在他逃到城门前,便在九门严密盘查。
范自鸿逃不出去,在京城避了两日,尽心思,才混在运送毛皮的车中出京。
出了城门没走多远,便又被锦衣司的眼线盯上,若非范家死士拼死力救,怕早已落入网中,而他在京城能用的人手,也在那次激战后折损大半。
这一番较量,范自鸿当然看得出锦衣司是下死手要将他困住。
以锦衣司的凶悍,他即便带着死士都未必能逃脱,何况身边能用的人已不多?
北上的路实在凶险,若躲藏在别处被锦衣司遇到,也是斩不断的麻烦。
范自鸿满心恼恨地斟酌许久,决定到金州试试金州处在京城之南,锦衣司为了封住他,人手往北边调了不少,南边防范不算太严密。
更何况,金州还有韩蛰的岳丈傅家,傅家还有出身山南的蔡氏。
范自鸿铤而走险,找上蔡氏,逼她给个藏身之处,蔡氏果然就范。而锦衣司各处眼线也不敢来韩蛰的岳丈府外搜查搅扰,倒给了他暂时栖身筹谋的空隙。
此刻,库房里光线昏暗,范自鸿盯着对面的妇人,笑了笑,眼神阴鸷。
“给河东的信递出去了?”
“递出去了。”蔡氏不耐烦,“我帮你藏身在此,又递出求救的消息,已是仁至义尽。”
“仁至义尽?少夫人可真会说笑。”范自鸿冷笑,缓缓起身,掸了掸衣上灰尘,“当日蔡秘受了我多少好处,没能帮我办成事,反叫蔡源济丧了性命。他如今装得孝敬模样安稳无事,若我潜往山南,将他当日跟你二叔那些勾当告诉令尊,少夫人还仁至义尽吗?”
秋尽冬初,入夜后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