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小房子在谷中的一个矮坡上,门口就是溪水汩汩流淌。宇文跑到了屋前小院的栅栏处,她停住了身子,快速的跑动让她有些气喘。
这是,屋门被人从里推开,一个纤细的身影从门内出现,她怀中抱着一个木盆,盆里是几件脏衣服,显然是要去溪边浣衣的模样。女子长得极美,一双平和美妙的凤眸敛着柔光,看到院子外的宇文后唇角轻扬,阳光落在她的眼中洒成了金色。
宇文轻轻推开院门,她的声音有些颤抖
“阿墨……”
-----------正文完-----------
-----------番外一-----------
河谷处的居所是谌京墨早就想好的,所有的计划在她苏醒卧床的那一刻就基本成型了。
她在看到宇文留下的休书和书信时的气急攻心确实是真。但待她醒来,终于可以沉下心思考时也接受了这个选择。
如果选择了留下,或是带她一起去北周,那宇文便不可能是宇文了。那个心里装了太多事,肩上又背着太多担子的宇文。
十数年的彷徨、迷茫和挣扎,身份的不确定与自我认知的探索、发现,是宇文心上一块永远的伤痕。即便她从来不说,但谌京墨还是懂得那份难言的自卑、低迷与对待她时的小心翼翼。从未央宫里无助的祈求到渭水畔不安的低落。还有谁会比她更懂宇文呢?
除了王诗尔,甚至罗离有可能外,不会再有别的人了。
一声轻叹从她唇中溢出,正在喂药的凝雅手中的动作一停,“怎么了殿下,可是哪里不舒服?凝雅去唤御医来。”
谌京墨摇了摇头,“去将皇兄和二哥叫来,再让安雅把翎儿也叫来。什么话都在屋里说,在屋外尽量少讲话。”
凝雅不明白谌京墨后一句话的意思,但还是点了点头,乖乖地照做了。
谌京墨早就发现罗兑了,只是她并不确定罗兑便是罗兑。无论是凭她对宇文的了解还是房顶上那几不可闻但还是让她捕捉到的轻微脚步声来看,罗氏八子中一定是留下了一个人。从宇文对罗离的依赖性来看,这人绝不可能是罗离,那便是罗艮或是罗兑,她以为罗兑的可能性更大些。
谌京海、谌京涟和秦翎儿很快就到了,凝雅扶着谌京墨靠在床头,她一脸平淡,但说出的话却如平地惊雷,让屋内的所有人都震惊了。
“皇兄,二哥,恕阿墨自私。阿墨……想离开建康,去一个人烟稀少,远离纷争的地方。这是阿墨一直以来的心愿,我向往自由,喜爱山水自然,皇兄和二哥想必是最清楚的了。宇文走了,她回长安夺嫡救母,将我留于此地。我确实十分气愤,但我理解她的苦衷,虽然也怨她气她,但并没有半分想要放手的想法。”
“我没有将她离开的消息放出去是为了让她平安到达长安。而若是她弃我而去的消息放出,照她的意思发布休书,她必定遭世人诟病。我绝不应允。”
“而若是我一直留于宫中,我就不会有任何去找她的理由。找她的性子,也定会以为我们此生无望,从此不再期盼。所以我必须要离开。皇兄、二哥,你们就原谅阿墨的这一次任性吧……”
“阿墨甚少任性,可这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