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墨忍不住了。”
谌京海和谌京涟自然是不愿意的,自己的幺妹从此要远离建康,就意味着他们见面的机会和相处的时间要大大减少。秦翎儿虽然很开心看到谌京墨终于下定决心要离开深宫,但看到自己的挚友这般为情所困又为爱献身,自然也是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感觉的。
但谌京墨的心意已决,自然是没人能留得住她的。谌京海和谌京涟也知道,所以最终也只是对视一眼,然后心中默然一叹。
“阿墨打算以何种理由离开?堂堂的江楚长公主殿下要永远离开建康,总需要一个合理的理由吧。”没有别的办法,谌京海只能将一个个难题摆在她的面前,虽然她知道,谌京墨肯定已经有了完全的计策。
唇角上扬,回望着自家的皇兄,谌京墨朱唇微启,“陈江楚长公主偶感风寒,久治不愈,因病薨逝。”
“宇文参与夺嫡之争必然会与宇文阐斗个你死我活,她处于未央宫的最深处,层层叠叠的包围之中,你又要如何与她取得联系?”这次是谌京涟开口了。
“我不会去找她,我会让她来找我,亲自来找我,不躲不藏不犹豫。”谌京墨说得缓慢而轻巧。看着自家两位哥哥脸上的担忧与不舍,谌京墨的眼中染上了温柔,“阿墨又不是永远都不会建康了,而且,若是皇兄和二哥想,随时可以来找阿墨。阿墨会一直同你们保持联系的。”
即便再不舍,谌京墨还是离开了。这是她一直以来的愿望,她真的不喜欢那个围墙层叠的深宫大院。但她爱那里的人。
就像她计划的,两个月后,她带着秦翎儿、安雅和凝雅避开了罗兑,离开了建康。她们一路北上,路上行得不快,但也不慢。
最后,到达了突厥的疆域内,谌京墨的计划开始下一步了。
如果说遇到宇文是命中注定,那遇到萨米娜因就是老天对她的垂怜和帮助了。她没想到居然这么快就可以接触到突厥上层社会的人,大大缩短了她的计划时间。
那是初冬的一个晴日,没有什么太多的铺垫,热情似火如骄阳烈日般的萨米娜因在突厥的街道上纵马,冲得街边的老百姓们连忙躲闪。一个小娃娃脚下一滑,正摔向了萨米娜因那匹火红色骏马的马蹄。
她心中一惊,来不及勒马,就在千钧一发之际,自然是离小娃娃最近的谌京墨出手了。她脚尖一点,手臂一伸,直接将小娃娃揽在了怀里,又一个转身避开了马蹄。萨米娜因的马由于过快的停止,前蹄离地,立马长鸣,萨米娜因被晃得一个趔趄,直接翻身下马才避了摔倒。
将马儿交给身后的随从照看,她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向着谌京墨怀中的小娃娃走来,“对不住,吓坏你了吧,去买块糖吃,然后回去找妈妈吧。”说着,她递给了小娃娃几块银钱,小娃娃的眼眶通红,显然是还没从惊吓中走出来,只是讷讷地应了一声后就跑走了,不远处正是同样一脸惊慌的它的母亲跑来抱住了他。
叹了一口气,终于正视眼前有些微愠的谌京墨,萨米娜因自知有错,所以也很果断地承认了错误,“方才多谢姑娘出手相救,下次我再也不会在城里骑马了。习惯了城外草原上的生活,刚回来还有些不适应。姑娘看起来不像是突厥人,是南边来的吧?最近天气转冷,为何还要来突厥?”
“若是姑娘不嫌弃,当作给我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让我来带姑娘在突厥游览一番吧?突厥虽然靠北,冬日寒凉,但与南方景色截然不同,自有一番味道。”
谌京墨依旧是一脸的淡然,并没有开口打断她,但同样也并不热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