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静突然面带羞涩的侧垂了下头,娇声嗲道:“我们大梁……是有这样的俗礼的。”
婉明白了。婉静郡主的意思是说成阳公送她进大梁宫时,便是摆明了意图的。是以,一进宫她便送了歧王自用的妆盒。
悉池也有类似的习俗。男子遇到心仪的姑娘,便会将贴身的腰佩相赠;而女子遇到心仪的男子,亦会将平日里用的闺中之物相赠,诸如发簪、胭脂扣、妆粉盒之物。
如此说来,萧寐和婉静郡主,竟是早已私相授受定情信物……
“婉妹妹,你身子可是不舒服?脸色怎的这般难堪?”
……
婉顾不得与婉静寒暄告别,只记得自己转身离去时她在后面一直唤着自己。
像一个胜利者调侃落荒而逃的溃兵一般。
婉还记得在转出舞池时曾与萧寐走了个对脸儿,他依旧满面春风,见身旁无人还小声唤了她句:“婉妹妹”。
只是她头都没抬一下,甩下他就离去了。她记得他一直跟到了净香园外,直到她坐上了轿子。
之后的事,她便记不得了。
因为她从宴席上顺了一壶上好的桃花酿,藏在广袖里连巧彤都没察觉。从上了轿子她便畅快的仰头一饮……
不多会儿,轿子驻了下来,婉听到外面传来巧彤的声音:“公主,已到汀兰斋了,奴婢扶您下轿。”说着,婉便见轿帘被人从外面轻轻撩起。
她一把将帘子拽回落下,很快便又听到巧彤纳闷:“公主?”
婉声音急切的怒吼道:“谁让你们抬本宫回汀兰斋的!”
巧彤心下冤枉,一般上轿不特意吩咐的话,自然是默认回汀兰斋啊。难道这也怪她?
她只得又可怜巴巴的问道:“那公主是要去何处?”
去何处?婉也迷惑了……诺大的大梁宫也没有一处是属于她的清静之地啊。
最后她吩咐道:“去广宴殿吧。”
巧彤心中不疑惑,去那儿做什么,如今又没有宴席!可是她也不敢多嘴去问,只乖乖的嘱咐好轿夫,便老实跟着。
婉也说不清为何,她就是突然想去张孺人出事的地方看看。况且那边自打出了那事儿,也确实算宫里难得的一处‘清静地’。
待轿子缓缓停在广宴殿殿前,婉便命巧彤与轿夫们先行离去,待两个时辰后再来接她。
巧彤虽不放心,却也不敢多执拗。因为婉掩饰的极好,既未让她看出有酒气,却又着实借着酒气将她好生训诫了一顿!
她们散去后,婉才放心的来到广宴殿前头的那片花林中。如今林里的桃花开的还艳,一片水木清华,全然不似发生过命案的样子。
那处湖心亭据说是前朝就有的,之前有些年久失修,可发生了张孺人的事后,却是整体又重刷了遍。
婉坐在新镀过清油的木栏上,望着池塘。往常那双灵动的眼睛此时也迷离飘渺,似一潭深不可见的泉水,让人看不透。
她终是在池子里寻到了一丝灵动,那是一条红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