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借着醉意将它唤作张孺人,隔空交谈。
“张孺人啊,你告诉本宫,你到底是被谁害死的?”她先是恳切的凝着神,随后又顾自傻笑,然后端起酒壶长长的饮了一口。
似是被这一大口玉液状了胆,她竟直问道:“是歧王害的你吗?”
……
这样疯言疯语了好一会儿,婉才突然察觉到异样。她微微转过头,美眸斜睨,望向亭口处……
“二皇子?你怎么会来这儿……”
萧驷没有作答,只是脉脉的看着婉。
她白皙的脸颊染着淡淡的红晕,宴席上还工工整整的发髻,如今背靠在柱子上蹭来蹭去的,已飘落下许多散乱的青丝。
她这般褪去了平日里拒人千里的气场,反倒撩人心扉,让人欲罢不能的想要靠近她。
萧驷莫名感到有些心慌,用力咽了咽口水,镇定了下,才说道:“公主又为何来此处?”
婉看了看他,然后转回过头去。
她不可能告诉他真相,却也不想去骗他,那么便干脆不理会了。
萧驷在她身后一臂左右的距离坐下,看着一旁的空酒壶,嘴角泛起一抹浅笑,他自然懂得投其所好。
“公主若是想要饮酒,我这里还有。”说着,他将手中握着酒壶放到栏凳上。
第47章歧王的心思
婉转头看了眼栏凳上的那壶酒,毫不客气的拎起来就爽快灌了一口。赞赏道:“好酒!”
萧驷眼中含情,嘴角却挂着抹诡笑。今日的一切都如他所推演的一样。只是他仍虚伪的劝了劝:“这是寒潭香,比桃花醉要烈一些,公主还需慢着些饮。”
一个诚心想要醉的人,自然是听不进去那些劝阻的话,婉又豪饮了一口,然后放下酒壶,眼中突显出落寞。她低了低头,眸中流光闪动,显出一丝哀怨。“二殿下,那日广宴殿散后,你与歧王可是来了此处?”
萧驷早便料到她会有此一问,脸上没有半点儿意外,只淡笑着应道:“是啊。那日六弟在殿门前找我时,公主也在场。”
“他找你聊了些什么?”婉缓缓抬起头斜窥着他,她知道那晚确实是歧王主动。
萧驷叹了一声,“六弟只是担忧八弟醒来后,会不满靖王妃的人选。”
“歧王并不认识张孺人,他为何反对她做靖王妃?”
“嗯,”萧驷点了点头,略显无奈:“六弟的确不认识张孺人,但却知晓她出身卑贱。担心她坐上靖王妃的位子会玷污了皇室的尊严,轻贱了萧家玉碟。”
说到这儿,萧驷显得有些伤怀,“我娘当年也正是因着出身低,才不得不以乳母的身份陪伴在我身边。”
婉蓦地眼眶一酸,眼泪终是抑制不住的流出了。她不只怜惜二皇子的身世,也觉得张孺人事件的真相更加清晰了。
难道真的会是歧王……
她又猛灌了两口寒潭香,以图压制内心的悲恸。可她再次端起酒壶时,手却连带着酒壶耳柄一并被萧驷握住了!
“婉婉,别再喝了,再这样下去你会醉的……”
“本宫……怎么会醉……”婉边迷蒙的说着,边摇摇晃晃的去他手里抢那酒壶。
在她凑近的那一刻,萧驷极想顺势将她揽进怀里,反正她业已醉了……但他内心挣扎了下,终是没有敢去轻薄她。而是将酒壶放在一旁,然后扶住她的肩膀,恳切问起:“婉婉你初来大梁宫时,究竟是为何对我频频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