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数月前乳母辞世,我便患了失眠之症。御医们试了各种法子不见效,后来是六弟在外头找了个偏方,将几种草药磨成粉填在香囊里随身戴着。想不到竟真有奇效。”
“歧王?”婉记得景莲公主说过,歧王和靖王是一派的,他们和萧驷之间有些不睦。近来,更是连表面寒暄下的耐性都快没了。
这么说来,难怪萧驷宁可用旧的香囊将就,也不肯再去找歧王要个方子了。
……
与二皇子告别后,婉回到汀兰斋,令巧彤将歧王的袍子取来。
巧彤捧着叠放整齐的袍子回来,“公主,袍子业已洗净,用金斗烫平了。”
婉看着那漆黑程亮的乌金缎面儿,随手从针线筐里拿出一把剪子,将那袍子剪出一道长长的口子!
巧彤诧异的瞪大着眼看着……
婉把那剪子往回一扔,吩咐道:“送去誉秀宫,就说那日划破了,本宫令你当面给歧王赔罪。”然后又附耳嘱咐了句旁的。
巧彤抱着袍子来到歧王殿下的誉秀宫,对殿外的小宫女浅笑着说道:“我是婉公主的女官,公主命我来还回殿下的袍子。”
那宫女倒还友善,柔声说道:“那姐姐交给我便可。”
巧彤翻出那个破口,轻叹了口气,一脸难为道:“偏偏不小心给刮坏了!公主要我一定亲口给殿下赔罪……”
小宫女也有些为难,还个东西就求见殿下,这有些越举了。可是又心想若自己接下,那殿下生气时不就自己担着了么……
“好吧,那我帮姐姐通传一声,看殿下是否愿意见你。”
……
不一会儿,小宫女笑吟吟回来,说道:“姐姐进去吧,歧王殿下准你求见。”
巧彤跟着小宫女来到书房,见书案上也没摆什么书,倒是歧王殿下秀眸惺忪,看上去一副刚睡醒的样子。这都脯时了……呵呵,看来跟云卿殿下一样,书房无非是个欺上瞒下睡闲觉的地方!
巧彤跪在书案前,放下挎着的食盒,给歧王行了个大礼。然后双手将袍子呈上,说道:“婉公主命奴婢来给殿下请罪,那日殿下好心借的袍子,结果在回去的路上不知怎的划破了。”
歧王眼中闪过一丝担忧:“袍子划破没什么,公主可有受伤?”
“殿下放心,公主一切安好。就是心有愧疚,故而亲自下厨做了两道悉池的点心,让奴婢送来给殿下赔礼。”
“快起来吧。”歧王此时心情大好,不吝啬的将喜悦之情挂在了脸上。
巧彤起身将点心提到书案上,然后又躬身行了一礼,言道:“若是殿下没别的吩咐,奴婢就先回御花园向公主复命了。”
这句话自然是婉嘱咐她的,用意不言自明。
“噢?她已可以外出了?”歧王讲这话时,基本左脸是忧心,右脸是憧憬。
巧彤笑了笑,应道:“是。只是还没大好,是以奴婢不敢离开公主太久。”
“好,那你快快回去吧。”
……
巧彤办完这事儿,便按婉说的直接去御花园的那处水榭汇合。
婉就倚在那个断口的地方,极其笃定的瞟了眼先前巧彤来的方向,说了句:“等着吧……”
然后转身数着那湖里的红鲤:一条,两条,三条,四条……
当她数到第四十条时,一旁的巧彤小声惊呼道:“来了来了!公主,歧王殿下来了!”
“回过头来!”她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