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谨慎的转身看了看岐王,他的出现确实有些巧合……
“婉公主,方才情急,本王失礼了!”萧寐欠了欠身,说道。
婉匆匆掩饰了下眼底的狐疑,将那断木随手放在栏凳上,装作不甚在意。然后也福了下身子,回以浅笑道:“歧王殿下顾全了二皇子与婉的名节,何来失礼之说?倒是婉应当感谢殿下一而再的救助。”
“一而再?”一旁的景莲公主听的有些迷糊,难不成姐姐和六皇兄早就认识?
可这俩人却是默契的尬笑了下,谁也没接这茬儿。
“景莲,咱们也快些回汀兰斋换洗下吧。”婉说道。
景莲公主这才想起她方才也是下了水的!连忙急道:“哎呀!是我太笨了,忘了姐姐也是一身水!”说着便挽起婉的胳膊要往回走。
“哎~且慢!”歧王也是这才知晓,竟是她一女子跳湖救的萧驷!先前慌乱完全未留意她身上……
他不由分说的脱下自己的斗篷,强势的往婉身上一披。
明明那衣服是暖的,甚至还带着他的体温……可婉却是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这感觉……
怎的竟似曾相识?
婉疑惑的盯着萧寐,眼神里有着说不清的复杂!
被她这般盯着,萧寐也甚感迷惑。难道是方才自己鲁莽了?他也只是心下感叹她贵为公主却能挺身救人,便一时情急没顾虑什么男女授受不亲。现在想来,亲手给才见过两回面的姑娘披斗篷,这个举动是有点儿轻浮了……
好在景莲公主没心没肺的适时插入:“姐姐现在不走么?”
“走!”婉慌忙应着,然后便向歧王告了个礼,拉着景莲疾步离开了。
……
这两日,不仅二皇子高烧不退,御医们进进出出。就连婉公主也发着温病,下不了床。
敷冷帕的敷冷帕,喂药的喂药……再不受宠,毕竟也是皇室血脉,这种时候谁敢怠慢?
不止御医房的汤药一熬两份,御膳房特意熬煮了易消化的稀粥,也是同时送往玄清殿与汀兰斋。就连皇上赐下的野参等一应补品也皆是一碗水端平,没亏待了谁。
这几日,陶子昂想尽了法子要进汀兰斋,却均是被阻了下来。
直到第三日,二皇子与婉公主才彻底退了热,能到处走走。
……
“公主,您才刚好些,怎的就跑来这么远了!”巧彤一脸埋怨,可还是不得不乖乖跟在婉身后,往御花园走去。
婉似有心事的疾步走着,哪有功夫理会她的规劝。
突然她驻下了步子,眼前这面湖便是三日前跳的那个。她沿着湖畔环顾了一周,终于看到了那处水榭!
她的步子比先前还要急,近乎是一路小跑着行至水榭处!可是她发现,美人靠上的那处倚栏断口,已然没了……
她扶在记忆中的断口处,细细的扪摸着。虽肉眼看不出,手下却是感觉到了裂痕……
她看了看在湖畔清扫落叶的小太监,然后给巧彤使了个眼色。巧彤便把那小太监传了过来,供公主问话。
小太监一听是新来大梁宫的公主,赶忙跪下行了大礼。
“起身吧。”婉令道。继而问起:“这水榭是何时来修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