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屹川习惯性的抽完一支烟再去找陆景书,敲门入内,瞧见他正弯腰摆弄那瓶花束,随意的靠在沙发扶手上,双腿交叠,话语格外漫不经心,“谁送的花啊这么珍视。”
随着他靠近,陆景书闻到一股浓重的烟味,再加上睡眠不足,饶是再好脾气的人也保持不了一贯的云淡风轻,但他仍是面色平淡的回:“你回去休息吧。”
季屹川扬眉,“这么不待见我啊?”
陆景书淡淡睨他一眼,将残败的花束用纸包裹起来扔进垃圾箱,“你一来,我这花都被熏死了。”
明明不关他的事,从陆景书嘴里说出来,话中是淡淡的埋怨,让人听起来他季屹川倒真像个罪大恶极的人。季医生不依了,跟在陆景书身后,满屋转悠,人家拾书桌上的书他便在一旁念叨,“这书还是我上学的时候送你的呢。”
“哦,你喜欢就拿回去。”陆景书拾东西的手顿住,轻哼一声,“也不知道当年是谁把我的笔记全高价拍卖掉,一分钱没给我。”
季屹川讪讪一笑,“你还缺这点钱?”
“是不缺,但我这人一向锱铢必较。”
他边解衬衫衣扣边往内室走去,觉察到身后的人还跟着,缓缓转过身,侧脸线条被灯光渲染的更为深刻立体,光线落入眸底,照亮了深藏其中警告的眼色。
“我去睡觉,你也要跟?”
季屹川满脸不解,压低声音,轻声问他,“睡都睡过了,为什么唯独今天不可以?”
回应他的是一记极响亮的关门声。
站在休息室门口想要给老大送药的小护士怂了,她好像听到了一些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秘密?
小护士逃离现场后,季屹川拉开休息室的门,不忿的捶胸顿足,“都是兄弟,睡一起怕什么,怕什么!!”
☆、006(捉虫)
易言昨夜被一记雷声吵醒之后睡意全无,幸好已是四点钟不算很早,拿过电脑趁灵感未消,开始码昨天欠下的更新。
许是兴致上来,灵感爆棚,轻松的完成五千字的任务,再抬眼,晨光落满地,雨后湿润的泥土混杂青草的气息冲入鼻腔。
上午的专业课考试定在九点半,拾好东西赶到相应的考场,有不少熟悉的面孔已经鱼贯入场。她随人流走进去,找好座位落座。按照以往的经验,导师的题目不会出的很难,但一张试卷上总会有几道变态的问法,需要稍微转几个弯才能想到。
试卷发下来她大致浏览了一遍,心里隐约有个准头后起笔作答。
巡考的队伍来到考场所在的楼层,混编的老师大多是老学究和学校高层,步履混杂,有些吵闹。
易言顿笔从窗户望出去,落在最后的那人难掩疲惫,白衣黑裤是昨天见他的那一身。
听肖璐说陆教授的衣服是一天一洗,今天真是怪事。
易言咬着笔杆琢磨,难不成是洁身自好的陆教授有了心仪的姑娘,借宿她处……挥手散去不该有的想法,慌乱的低下头,试图埋进试题中去。
女同事瞅着陆景书脱不开的倦意,纤弱的手搭上他的肩,神色担忧,“陆老师,昨天没休息好?”
陆景书不着痕迹的避过她的动作,眼底沉淀了几分清冷,“多谢关心。”
等他转身离开,女老师愤愤的跺脚,“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