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指勾住拉绳,似是不经意的提了句:“最近学校严查老师礼的问题。”
“但你我不是师生关系。”易言紧张到不敢看他的眼睛,语速略微带上几分急切,“而且这里面是我爷爷亲手栽的薄荷叶,不是很贵重,泡水喝可以缓解你嗓子不舒服的问题。”
“这样啊,”他有意拖长音调,淡淡睨了她一眼,“那我下了。”
易言:“……”陆教授你其实不用这么勉强的。
陆景书低低笑了几声,面前这个姑娘的喜怒都清楚的表现在脸上,妥帖好后微微倾身,与她四目相对,漆黑的眸子中净是认真,“谢谢你的好意,我很感谢。”
易言的目光被他的眼睛紧紧攥住,不自觉的屏住呼吸,直到他转身消失在走廊的暗影中,她才敢暴露出自己的非分之想。
陆教授这双眼睛,可真好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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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景书还没到家就被医院一通电话叫回去,送来一位急诊病人,从隔壁县城转院过来,诊断为瓣膜功能障碍。心外科全科室的专家汇集商讨,陆景书姗姗来迟,明明是休息时间被叫回来,脸上却不见一点恼意。
推门而入时,他浑身裹挟着暗夜的凉意,声音微哑,依旧低沉清冷,“我来晚了。”
主任面色凝重,“没事,辛苦你了陆医生。”
详细的交代了病情后,问及手术主刀该由谁来担任,主任的视线一一扫过在场的各位,最终落到一袭白衣黑裤的男人身上,虽坐在最外围,但气场迫人让人难以忽视。
主任考虑再三开口:“陆医生,你还能撑住这一台手术吗?”
人工瓣膜功能障碍再次瓣膜置换术,可谓是心外科三大高难手术之一,s大附属医院中做成该手术、成功率最高的是退休的易院长,再者就是刚回国的陆景书。
他思忖片刻,掩下眉眼中的倦意,淡然颔首:“可以。”
……
“血压65/45mmhg,血氧饱和度60%。”
季屹川递给陆景书一个眼神,对方立刻了然,从助手手里接过柳叶刀,带着橡胶手套却仍可看得出那双手的修长有力。白炽灯的光线掩盖一片暗影,他静静地垂头,手中的动作流畅完美。
第六个小时,室内安静如手术开始,助手今天跟陆景书上了两台手术,现在早已体力不支。他看了眼单手持刀的男人,默默压住倦意,但小腿发软忍不住打颤。
季屹川记录下数据,从仪器表上移开眼,担忧的问:“还撑得住吗?”
他仅是从喉中溢出单个语气词,身体依旧保持脊背挺直的姿态。
只有跟过陆景书手术的人,才真正能知晓他受人崇拜的原因。季屹川深有体会,在敬业这一方面,他远远不及这位陆医生。
手术结束在后半夜,风混杂着雨点从走廊未关的窗户外卷携进来。陆景书揉着眉头走出手术室,有病人家属迎上来,他站定,嘴角的微笑温和熨帖人心,“手术顺利,你们放心。”
他忽然想起什么,把剩下的事项交给随行的护士,快步往三楼休息室跑去。
季屹川刚走出来,看到他急促的身影,拉住小护士狐疑的问:“他急着去干什么啊?”
小护士安抚好病人家属,抬眼看季屹川,口吻戏谑,“季医生你和陆医生关系这么好都不知道,我上哪知道去呀?”
三楼休息室内,窗台上青翠欲滴的百合被骤来的雨打的蔫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