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原地的闵言缺氧般剧烈地起伏着胸膛大口呼吸着,后又失力般缓缓蹲下,把头深深埋进了膝盖中,双肩抑制不住地颤抖起来,这一系列动作放佛旧电影般被一帧帧播放。
过来很久,才传来一阵阵微不可言的呜咽声。
走在天桥上,闵言迎着冷风,干涸了脸上斑驳的泪水,也吹散了眼中无边无际的绝望与哀伤。
像一个迷失的旅人,漫无目的地走着,脚步忽然停在了一只垃圾桶前。
扯下手套塞进口袋,看也不看不假思索地将中指上的戒指扭下,随手扔进了垃圾桶中,头也不回地继续往前走。
只是轻轻用另一只手覆在了那只中指上,好像它受伤了。
6.
伴随着剧烈的轰鸣声,一架飞机缓慢降落。
闵言摘下架在脸上的巨大墨镜,看着这异国的天地。
冰岛。
瓦特纳冰川险峻嶙峋曲折迂回,雪光闪耀。黄金瀑布从万仞雪峰处倾泻而下,声如奔雷。随处可见不知是维京人还是小灵留下的小房子,青烟缭绕如仙宫般的温泉,庄重虔诚的哈尔格林姆斯教堂。
闵言手捧着一杯热拿铁站在托宁湖旁,冬季的湖面被冰层覆盖,在阳光折射之下泛着泠泠的光,滚烫的地热水为水鸟们开辟出一些零星的活动区域,几只海鸥与鸭子摆动着它们肥硕呆笨的身躯在水上悠闲地划拨着翅膀。
生命放慢了急匆匆的步伐,心灵趋于平静。
好像有一片羽毛,轻悠悠地扫去了沉积于心头的郁气阴霾,余下一片澄明敞亮。
闵言举起手机,以湖为景,“咔擦”一声拍了一张自拍。
许是不常自拍的缘故,扯出了一个极其笨拙不自然的笑容,眼底却流动着轻快粼粼的光。
“爱情什么,都他妈去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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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理,这是修改后的计划稿,您看看。“
“放着吧。”卫正岳用手指揉了揉眉心,疲惫地说着。末了下意识地望了眼放在桌面上纹丝不动的手机。
夜色浮起,卫正岳简单理了下桌面上凌乱纷杂的文件,提着公文包跨出公司大门,环顾四周,发现并没有什么后疾步行走。
每到季度末,他们营销部就会忙得底朝天,一个人恨不得掰开来分成两个人用。卫正岳加班也成了家常便饭,于是就叫刘宇文先回家,他而后坐地铁回去。
行于寒夜的冷风中,擦肩过无数面色匆匆的行人。
已经多久没见过那个人了?上下班的时候再也不会有人跳出来指着他的鼻子张口就骂,半夜也不会接到一个个骚扰电话。其实像他们那种两个世界的人,本来就是两条各自延伸的平行线,一旦失去了某种刻意而为的联系接触,就很难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