棒哦。
为了维护自己最后的尊严,他没有站起身,冷哼一声:“殿主发号施令惯了,我听得不舒服。”
这是说他盛气凌人了容华走到他身边,笑着说:“请握瑜剑祝我一臂之力。”
喻怀瑾听得浑身不对劲,这厮怪腔怪调,找人讨厌。不过搞完了这出就不会有再见的机会了,他忍。
看客们持续装死看热闹。
“事情也商量完了,诸位可以先离开吗?我想和越人说说话。”其余几人都有眼色的出去了。
“你放下了。”黎越人眼角眉梢皆是笑意,一派释然,“我放下了。”
喻怀瑾也替他高兴,“这下就是‘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了。”
黎越人点点头,“我的种种皆自由了。太过于痴迷以致迷失了自我,如今也算走出来了。”
喻怀瑾摇摇头,“你放下了,却没有走出来。你心里其实是怨着林南葵的,不仅仅是因为误解,还有一些你介意的东西。”
黎越人微怔,大胖已经睡着了,蜷成了一颗毛球,黎越人轻轻拿开手,“你总是如此通透人心。”
喻怀瑾调侃,“但我可不是内心空白的人。”
黎越人深以为然。
“这次可有什么获?”
喻怀瑾点点头,“虽说有些波折,但百年赤练蛇的蛇胆还是得到了。”
“这样下去,也很快了。”
喻怀瑾点头,眼眸晶亮,笑得傻兮兮,“嘿嘿嘿。”
黎越人看着他高兴如孩童,忽然想起他们第一次见面。也是三年前的事了,他一贯有夜出的习惯,经过一片密林时,听见有人在哼着轻快的小调。他自觉相见即是有缘,想着上前一窥究竟。
树上被人挂上去几颗硕大的明珠,照的周围一片透亮,树下的人在摇头晃脑地哼歌,地上是一堆带血的纱布。他心里一时竟无法判断他是个受了伤的神经病还是杀了人的变态狂。
那人听见他的动静,抬起头望过去。那时心里掀起惊涛骇浪。
你能想象吗?那个好看的年轻人好奇地抬起头来,脖子上是一片猩红伤痕,像是被人斩首了一般。那人看着他不好意思地笑笑,“不好意思,吓着你了吧?”
黎越人忽然不可遏制地涌出一股愤怒,这愤怒不知因何而起,他走到他身边,见那人一边说着“我整理一下啊。”一边把新的纱布往脖子上缠。他动作粗野,像是毫无痛感了。
血很快湿透了纱布,黎越人觉得不对劲,“你的血为什么止不住?”
那人绑了个结,回答道:“噢噢,大概是中毒了吧,我一路赶过来就是去半夏谷看看。”
看不出来还是个惜命的。
那人拍拍地上,主人似的热络道:“坐,这么夜黑风高,你看起来也不像是要杀人放火的,唠嗑唠嗑呗。”
黎越人坐下笑出声,“这是哪里的口音”那人龇出一口小白牙,“多种地方混织,绝无二种。”
黎越人看着他轻松随意地坐着,像是习惯了这样的生活,但是看起来又不像是个缺钱的, “这地方有野兽出没,烧点火会安全一点。”
那人挠挠头,满脸不好意思,“我嫌那太麻烦了,再加上那些野兽没有什么,我这样也过了好几年了。”
黎越人下意识问道:“你多大年纪?”
那人自然的不能再自然地说:“我今年二十。”
黎越人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那人又说,“我喜欢四处走四处看,人生嘛,开启无限可能。”说得他自己都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