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香料的味道,但有一日,黎越人从她身上闻见了那人身上的味道。
“我一直记得那个味道,我知道这个人一定有问题。”
于是他每天都留意她的行踪,从十一月末,陆续有容貌姣好的女子惨死,尸体衣着都完整,饰品也一件不少,只有脸被划得血肉模糊,惨不忍睹。
那日黎越人照例看着她,子时刚过便发现用来追踪的小飞虫有了异动,他跟着小飞虫赶去,看见一个人带着青面獠牙的面具怀抱着有个女孩,他逼近,鼻尖已经可以闻道那股味道。
他追上前拦住那人,那人不予应战,将怀中女子丢向他便消失了。
果然是她。
黎越人连夜修书一封传给远在塞北的喻怀瑾,一宿未眠,天一亮就去见了林南葵。待他讲述完前因后果,他发现林南葵眼眸深深地看着他,“昨夜云岚做了噩梦,我们聊到寅时。”
黎越人听见自己沙哑着声音说:“你觉得我撒谎,你是这样看我的。”
那人摇了摇头,“她说昨夜梦见一群戴着诡异面具的人围着她,有一个人摘下面具,她看见了你的脸。”
黎越人脸色苍白如纸。
那人肃着神情,字字诛心,“我知道不是这样的,但是不可否认,哪怕婉仪看起来毫无芥蒂,在她的心里,她是恐惧你的,他很害怕你,才会觉得你是那些人其中的一员。”
黎越人苦笑一声,“在你心里,陆云岚和婉仪是同一个人吗?”
那人默认,黎越人长出一口气,满腔愤怒和悲凉,质问道:“所以你相信她不相信我?”
那人退开几步,“对,当初我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你会做出那样的事情,如今你做的比当年要柔和许多,我又有什么理由不怀疑你?越人,离开我吧,不要让感情蒙蔽了双眼,变得面目全非。”
黎越人轻笑一声,“这句话我也同样送给你。”
黎越人像是不堪其辱一气之下走了,但他一直在暗中待着,时刻注意着这个女人的动向,无论如何,这个女人不能顶着婉仪的皮做这些伤天害理的事。此间事了,他便一走了之,再不过问前尘往事。
今夜她又行动了,黎越人坠在她身后,发现这次她竟没闯进别人家里,直直地往山间跑去。
直到跑上一处悬崖,她停了下来。山崖的风很大,春寒料峭。“你知道这是何处吗?”
黎越人神色紧绷,全身都处于防备状态,他望向悬崖。
素白的人紧紧站在悬崖边缘,风把衣衫吹得猎猎作响。陆云岚跪在他面前。
“你究竟是何人?”
那人笑声温雅,“竟忘了告知你,我名陆罹,‘我生之后,逢此百罹’的罹。”
黎越人皱起眉头,这人说到他名字时完全变了样子,不待他细究,那人低低叹了一声:“我原来很喜欢你的,可是现在我不喜欢你了。”
黎越人紧绷着,状似随意地问道:“为什么?”
那人向他走来,“因为你身上没有了罪孽的香味。”
黎越人强迫自己站在原地,指着陆云岚说;“她有是吗?”
那人抚摸着陆云岚的发,他的袖子故意做的很大,抬手间只能看见微微的指尖。
“她有,还很香,你知道为什么吗?”
黎越人不回话。
他不在意,温声说:“云岚,告诉他。”
陆云岚回过头,面色异常平静,“因为我想被人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