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两换成零碎的散银,还有十两换成铜板,花的时候也方便。
衡山城挺大,在明朝来说已经是人口密集的城镇了,又因为五岳剑派的衡山派就在此处,所有往来行人不绝,客栈茶馆酒楼比比皆是。
这一路行下来,东方早就醒了,只是趴在唐明睿肩上不时的看看周围的情况,日月神教教众上万,开销自然也大,不靠打家劫舍,明面上的生意自然就不少,衡山城就有日月神教的经营点,不过名门正派不清楚罢了。路过那家店的时候,东方瞧了一眼,没什么不对的地方,这么看来要么是黑木崖上没事,要么是有人压了下来,那么又是谁?
不知道衡山城有什么大事即将发生,客栈竟然都满员,好容易寻了间空房自然也不会计较是上房下房,唐明睿将少年安置好后,让店小二端来热茶热水,又派人去请大夫、买两套棉衣,再让厨房备些清粥小菜好让少年等下就可以吃。
大夫来的倒是快,把了脉又看看眼睛舌苔,说是没什么大问题,吃几幅药不要再受寒很快就可以痊愈,只是少年身体太弱,如果不注意,小病小痛很难断,重要的还是把身体养好。
唐明睿自然是明白的,这么瘦抵抗力怎么会好?以后少不得要多照顾他些。
大夫开了药方,唐明睿接过来看了,没什么不对的地方,只是等那大夫走了才随手又添了味药,让小二抓了赶快去煎。
都吩咐完了,唐明睿这才得空坐在床前看看还在昏睡的少年,因为瘦脸颊有些凹陷,若不是因为发烧大概脸色也是青中泛白,不过五官倒是很清秀,鼻子唇形都很婉约,但若是睁开眼睛加上斜飞入鬓的双眉又给人一种冷清萧飒之感,两种感觉虽然矛盾却又无比和谐的生在一张脸上,直觉中唐明睿感到这个少年似乎不简单。
少年一直没有睁眼,唐明睿手放在他额头上摸摸,大概因为早上又吹了风,温度又上来了,不过头上很烫,手脚确是冰凉的,掖了掖没有裹严的被角,唐明睿有些累的趴在床头想休息一下。
唐明睿一趴下,东方就睁开了眼睛,微微转头看了看近在眼前的短短黑发,眼中泛起幽深冷冽之光,这个人的穿着打扮实在太过怪异,有些客栈明明有房却不租给他们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他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在自己醒来的第一时间出现在自己身边?难道他知道自己的身份?想到此东方眼中杀机尽显,若果真如此此人决不能活!
可如果他知道又怎么会千方百计的要医治自己?何况自己变成这个模样又有谁认的出来,难道真的只是遇到一个烂好人?
依照东方向来多疑的性格,如果不是此刻他武功尽失,又需要人照顾,恐怕唐明睿已经身首异处了,所谓宁愿我负天下人,不让天下人负我。很久以后东方想起这段往事,反而生出许多后怕,如果那个时候不是种种情况所迫,真的要了唐明睿的性命,又哪里能得来此人的如许深情。
店家倒是办事可靠,药很快煎了来,门一响唐明睿就起来了,接过药试了试热度很烫,不过中药放凉了喝会更苦,于是想叫醒少年起来,手放在少年肩上的时候才发现一直不知道少年的名字,总不好喂喂的叫着。
唐明睿的手一放在东方肩膀上,他就从假寐中睁开了眼睛,也了唐明睿的尴尬。
唐明睿朝他微微一笑,“起来喝药吧,等下再吃点清粥,不用担心,过两天病就好了。”
东方点点头算是知道了,唐明睿扶他起来把枕头垫在他后背,把药端过来喂他喝。东方却拒绝了,示意可以自己来。
东方显然高估了自己目前的体力,如果是原来的东方不败别说一碗药就是千斤顶也能只手撑起,可现在只是一碗药,东方就差点没端住,要不是唐明睿反应快,这药就洒了一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