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刺鼻的酒味,换做以前他绝对不会碰,别说碰就是谁给他端上来,那就等着挨鞭子吧,他向来我行我素惯了,也少理会别人的感受。
不过明显的现在是必须要喝了,唐明睿一手托着他的头,一手轻柔他的下巴,让下颌松弛等下才不难受,再轻轻掰开他的嘴,酒壶里的酒慢慢的灌入他的口中,唐明睿见少年吞咽正常,也不禁心中一松。
这么灌了两三口,唐明睿把酒壶放下,开始动手解少年的衣扣,东方不知他要做什么,睁开眼手放在唐明睿手上,冷冷的瞧了他一眼。
唐明睿一愣心中一惊,这少年竟然没昏倒,好强的意志力,眼神还是这么冰,也不知道吃过多少苦才这样子防备人!不过愣了一下也就明白了,释然一笑道:“你烧的太重,我要用酒给你擦身降温,只要能度过今晚,明日我再带你去看大夫。”
东方听他这么一说,被高温烧的通红的眼睛中原本冰冷冷的神色也缓了下来,按着唐明睿的手也松开了。
背着少年的时候唐明睿已经感觉到他很瘦,可是解开衣服一看唐明睿还是被惊到了,到底是怎样的际遇让这个少年吃了多少苦才变成这般模样,整排的肋骨上仿佛只包着薄薄的一层皮,唐明睿几乎以为这层皮一捅就破。
用衬衣上撕下来的布条沾了酒把前胸擦了一遍,酒见到空气很容易挥发,于是带走热量也很迅速。把少年的背反过来朝上,往背上倒酒,唐明睿拿起刚刚捡来的瓦块从后发际沿着大椎、陶道、身柱、神道、灵台、中枢到脊中、悬枢、腰阳关一条直线重而缓的刮下来,不一会少年的背上就泛起黑紫的血印,等差不多了又从大杼穴开始沿着风门、肺俞、厥阴俞、心俞直通到肝俞、胆俞、脾俞、胃俞直到气海俞一条直线刮下来,同理又从魄户到志室,连刮了三条紫黑的血印这才罢手。
刮痧对发热向来很有效,现在缺医少药唐明睿也只能用这些土办法,为少年穿好上衣,摸了摸他的额头,已经没有初时那么热了,于是又灌了他两口酒,这才把他重新搂到胸前盖上那件破旧的外套靠着墙休息一会儿。
这期间东方一直闭着眼,对唐明睿的动作不闻不问,等他感觉到背后靠着一个温暖的胸膛时终于睁开眼睛,看着面前跳动的火光,心中复杂莫名,不禁想到如果莲弟看到他如今模样,不知道会怎么做,他没有了天下第一的武功,也不再是至高无上的教主,不过想这些也是无用,恐怕莲弟已经不在了吧。
唐明睿见少年睁开眼睛也不说话,只是神色哀伤的盯着前方,心中的怜惜之情不禁又重了一分。
那四五岁的娃娃已经睡着了,老者抱着他,不时的加些柴火。
“大爷,有些事情想向您请教,不知您方不方便?”唐明睿并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代,自己又是在什么国家,因此趁着这个时机想询问老者。东方心中一震,闭上眼睛假寐,却仔细听他们在说什么。
“快别这么说,哪有什么方便不方便的,有什么你尽管问,但凡小老儿知道的一定告诉小兄弟。”老者快人快语,唐明睿也心下一松,真怕再遇见像无德大夫那样的人。
“我和弟弟是从别处逃难过来的,刚到贵地,也不知这是哪里,现在是哪位天子当政?”
“小兄弟是外乡人啊,怪不得,咱们现在待的地方是衡山城,如今是成化十一年,哎,皇帝……哎,害苦了我们这些百姓啊,造孽啊。”老者显然是对当朝皇帝不满,但普通老百姓又不敢妄议天子,因此欲言又止。
唐明睿想了一下,成化这个年号似乎是明朝一位皇帝的年号,但也不确定。
“现在在位的可是朱皇帝见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