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于建平点点头,转身查看其他队员的训练情况。
“屈体!屈体!徐,把腿伸直。”于建平的声音在徐耳边响起,他在完成一个双杠动作屈体贝尔。
徐双手抱腿,转体下落,“哐”一声,双臂挂在杠上。
“你啊,既然会做团身后空翻两周怎么就不会做屈体后空翻两周呢?”
“向后大回环团身后空翻两周成俯挂”即“贝尔”,难度为d,屈体贝尔,难度为e,区别就在于团身和屈体。
“于导,我没反应过来。”徐双手挂在双杠上,双腿垂直。
“你记住就行,下次就懂得变通了。”
“是。”徐重新上杠。
于建平耐着性子纠正每一个运动员的动作,屈髋、屈肘的,不行;分腿的,不行;做动作时有多余的小动作,更不行。男女队都极度注重细节,“规格质量第一”这六个大字就贴在墙上。
许知霖就在那面墙壁隔壁做着倒立,他赤着上身,穿着一条红色的运动短裤,一边倒立一边盯着手机上的时间,每次练倒立,他都觉得时间过得特别漫长。
许知霖小时候刚开始练倒立的时候,后背是弓着的,手没伸直多久就抖,教他的教练只好天天抓着他的小腿让他保持平衡,后来习惯以后,许知霖的身子挺得比其他队员都要直,一动不动。这个良好的习惯保持到现在,让许知霖成为国家队里倒立姿势最标准的队员没有之一。
七月的风总是带着燥意与烈日而来,有时相伴的更是暴雨。
体操馆内明亮的灯光照着地板上晶莹的汗珠,器械上扬起的是一年四季都不消散的镁粉,还有各种被运动员撕下来的绷带、胶布,日子就这么简单充实的继续着。
这晚,又下起了暴雨,豆大的雨滴打在窗户上,发出噼噼啪啪的声音。
徐一会儿在床上摊成“大”字形,一会儿在抖被子,一会儿又翻来覆去地蹬脚。
“小师弟,你这么晚了还在床上踢腿,也不嫌累啊?”许知霖打了个哈欠。
“师兄,外面好吵啊,我睡不着。”徐睁开双眼,看着天花板,四周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清。
“嗯,你想象一下,你现在在赛场上,看台上的观众一直在鼓掌欢呼,你的动作还能不能继续做下去?”许知霖一边打哈欠一边翻身,半只脚伸出被子。
“可以吧……”徐其实已经很困了,可就是睡不着。
“可以你就快点闭嘴睡觉。”徐不睡,他还要睡呢。
徐陷入许知霖所说的“想象”中,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徐做了个梦,真实却并不清晰,那好像是全运会的男子跳马决赛,轮到他上场的时候……
“小师弟,加油!”许知霖在场边喊着。
徐绷着个脸,甩了甩脚。
“加油!加油!”场上的呐喊声络绎不绝。
“小师弟!小师弟!”
到底用了哪个动作……
“小师弟!起床啦!”
“啊!冠军!”徐突然从床上坐起来。
“……”许知霖伸出手摸了摸徐的额头,又摸了摸自己的,“没发烧啊,说什么胡话呢?”
“都怪你!”徐少有的起床气发作了。
“小师弟,你刚刚,不会是在做梦吧?冠军都喊出来了。”
“要你管!”徐开始撒泼,在床上拼命蹬脚就是不肯起来。
“我……要上训练课了小师弟。”
许知霖不管三七二十一,单手扛起徐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