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理了大概的头绪,正欲出声向他确认,却又听到他道:“我皇兄病重,他想在生前替我定下王妃,所以我便直接跟他说了,希望能娶你为妃。如果你不十分反对的话,年后他就会赐婚。”
以宓先是微张了口有些没反应过来,接着就蓦地瞪大了眼睛看他,愕然至极,一瞬间她都以为是自己听错了。而他说完后也认真不带一丝笑意的看着她,看到她惊愕的表情,也并没有再重复或解释。
以宓看他表情冷凝严肃,目光深得让人心悸,她大概是被震过了头,竟然不合时宜的想到,自己是不是应该像他的属下一样,也该一脸畏敬的应诺?
他这个表情,敢说不的人也不多吧?
两人静默了许久,以宓吞了吞口水缓了缓满嘴的干涩,然后有些不知道是什么滋味的带了些涩涩问道:“我,是不是应该,很感恩的接受这个赐婚?”
燕王伸手,不过在快触到她脸颊之时又慢慢了回去,然后轻叹了口气,道:“不必,在我面前,你不必掩饰自己真实的情绪,因为那其实并没什么用。”
“我从没有想逼你,所以最初在我皇兄欲赐婚之时未曾对他说出实情,不料却也因此横生了不少是非。此次你可以试着考虑一下,并且即使赐了婚,我们也不会那么快成婚,你那时仍可以慢慢适应。”
以皇兄的身体,已经熬不了多久了,国孝是百日,但他是他的嫡亲弟弟,至少一年之内他都是不可能成婚的。
只是给你时间适应,但却不是给你拒绝的权力……
以宓深吸了一口气,她其实一直都知道自己没有多少选择的机会,那些冠冕堂皇好听的话不过是为了面子上好看一些心理上舒服一些罢了。
就是她自己权衡多日之后,内心也早已作出了决定。
虽然她觉得无关男女之情。
以宓垂下了眼,看着自己纤细的手指痉挛帮动了动,最终低声道:“我尽力。”
燕王的脸上露出了些笑意,就像冬日的阳光照射到湖面上的寒冰上,泛出阵阵暖意,那一直紧紧握着的拳头也松了下来。刚刚他看起来冷凝镇定至极,其实只有他自己知道,他一直也是绷着的。
哪怕他觉得她会答应,但那一刻,他还是真的怕她会不顾一切的拒绝的。
他看出她的不自在,便笑着转移了话题,道:“我听说你打发了你身边的几个丫鬟,又在清点着各个铺子庄子里的管事掌柜,还在命人另置产业,可有需要帮忙的吗?”
以宓看着自己手上的冰玉指环,仿佛水滴般,光芒隐隐流动,她的心随着刚刚说出去的那句话也慢慢定了下来。
以宓拒绝了其他的帮忙,最后却要了两个燕王从他的暗卫营里抽出来的女暗卫。
除了几个是她自己挑出来刻意培养的,她身边多是魏国公府或者母亲诚郡王妃的人,以前当然是信得过的,但处理和燕王相关的事时,还是谨慎些好些。
两人分别唤作缃绮和缃素,看起来眉清目秀,和普通的丫鬟也并无多大分别。以宓并没有即时就带回两人,而是让她们乔装打扮了进了自己的一个庄子,在半夏的母亲帮半夏定了亲事,领走了半夏之时,庄子上送来了几个丫鬟给她选,其中便包括了缃绮和缃素。
年前夏大夫人又来了一次韩府想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