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绫云淡风轻地一笑,眉目间是令人信服的十足底气。
被她从容的姿态成功安抚下满心的惊疑,罗翠微以掌贴住自己的腹部,闭目稳了好半晌,才长舒一口大气。
“你这一走,罗风鸣那里留的又是谁?”
“罗锐。”
罗家为下任家主培养死士,自不会将宝全押在夏侯绫一人身上,罗锐便是其余隐棋之一。
只是罗锐年纪小些,各项资质上也赶不上夏侯绫这般拔尖,之前一直没有被启用。
得知罗风鸣身边启用了罗锐,罗翠微这才真正放下心来,彻底相信夏侯绫的到来并无其它深意,想来就是父亲偏心舍不得她辛苦了。
果然,夏侯绫接着就解释道,“家主不舍得你独自在这头太辛苦,早早安排我带着罗锐跟在风鸣少爷身边,这大半年下来总算诸事脱手,家主就让我赶紧过来照应着你些。”
将最拔尖的夏侯绫拨出来给已出嫁的罗翠微,如今掌家的罗风鸣倒只能退而求其次启用罗锐,这事若换到旁的人家,只怕要闹个家无宁日。
可罗淮偏爱长女,这事在罗家从来不是什么秘密;况且罗风鸣与罗翠贞对长姐都很敬爱,又曾在她羽翼下享她的庇护数年,自然也很乐意将家中什么好的都紧着她些。
主母卓愉虽略有不满,不过她性子本就绵软,一家大小全都向着罗翠微,她便也说不出什么硬气的话。
夏侯绫搀着罗翠微的胳臂,回身指了指车队,“风鸣少爷和三姑娘都给你带了东西,家主还忍痛割爱,让出两名司厨给你。哦对了,还有之前那批草果,上月底就全出货了,风鸣少爷只留了两成利,剩下的都给你带来了。”
几大箱子的真金白银,若不是夏侯绫亲自押送,那还真是谁都不放心。
“这个罗风鸣,倒是愈发有个掌事少爷的样子了,很有主张嘛,”罗翠微不知自己是该气还是该笑,“之前我在信中说好给他四成利的,他竟给我阳奉阴违?”
其实罗翠微从未向家中诉过昭王府钱银拮据的苦,但当初借道临川之事是她与罗风鸣“合谋”过的,罗风鸣自然知道昭王府穷得叮当响的事。
想来也是不愿自家姐姐成婚后便要过紧巴巴的日子,这就变着法往她手上使劲塞钱。
“若不是家主提醒说你会发火,他原本是要把全部的盈利都给你的,”见她瞪了眼,夏侯绫笑着拍拍她的背,“这是你们两姐弟之间的事,我可不敢多嘴。你若不愿,就自个儿当面退给他去。”
眼下正是缺钱的时候,罗翠微当然不会矫情到将弟弟这份实诚的心意推回去,便只能笑笑,随口问,“从京城到临川这么远的路,谁出的主意带现银啊?”
这也太张狂了些。
夏侯绫四下看了看,这才低声道:“有人暗地里搞鬼,家主说了,松原那头能避着就避着。”
“黄家?”罗翠微蹙眉。
罗家将北线商路都让出来了,他们还想怎么样呢?
“不是黄家,”夏侯绫摇了摇头,“眼下还吃不准,不过你不必管,家主和风鸣少爷已做了应对。”
听到家中有对策,罗翠微便不再多问,吩咐陶音找人将那几车东西放置妥当,又替两名司厨安排了住处,这才带了夏侯绫回屋说话。
在得知罗翠微有孕后,夏侯绫深吸一口气,笑弯了眼,“难怪方才我觉得你不对劲,就说你以往并不是那么沉不住气的性子。”
罗翠微扶额,笑得有些别扭,“我也不知怎么的,这些日子脾气总是不大稳,喜怒不定的,总是很想……无理取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