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待会儿我就写封信,你带给他,”罗翠微满意地笑着点点头,低声又叮嘱道,“若他有回信,你就带到昭王府来给我;若他非要与我见面,你只需告诉他,我不高兴见他,有什么话你传来给我就行……今后一直都这样办。”
二月里在驿馆门外时,她曾对徐砚说过,若他想将屏城那边的生意再做大些,可以再找她添股。
她料想徐砚递帖子急着见她,一定也是为了这件事。
与徐砚的这笔生意是无意间得来的,规模、利润都小,当初的本金还是罗翠微自个儿的零花钱;她向罗淮告知此事后,罗淮便让她将这笔小利走她自个儿的私账,并没有计入罗家的中馈账面。
这几日忙完正事,她认真斟酌后,决定若是徐砚再找她添股本,就索性将这笔生意的红利划到昭王府那边去。
想到这里,罗翠微面上泛起淡淡绯红,眉眼间有轻柔浅笑
就当她给自己添的嫁妆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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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罗翠微尚未得陛下册封,若要严格按照规制来说,她还算不上昭王府名正言顺的女主人。
可最早罗翠微在接近昭王府时,就与府中众人相交友好,加之“云烈将半枚金印交付给她”这件事,昭王府上下都早已得了云烈通令,大家自也就将她当做与云烈平起平坐的另一位主人了。
因之前罗翠微在云烈面前夸下过海口,说待他回来时要拿银子砸他一脸,于是忙完罗家的事再回到昭王府后,她便找老总管陈安拿了昭王府的账本。
比起罗家那庞杂繁复的账目,昭王府的账本实在是单薄到乏善可陈,罗翠微没花几日功夫,就将账目捋了个清清楚楚。
首当其冲最大一笔糊涂账,就是垫付临川军粮饷。
“陈叔,往常兵部补发拖欠的粮饷时,都是直接送往临川吗?”罗翠微一面熟稔拨着算盘,一面向老总管询问。
这府中总算有个能理账的人,老总管欣慰到面上每一道褶子里都是笑,“按规矩,他们该先派人拿文书来府中请个印,若殿下自己在京中,粮饷便就地移交给殿下。只是往常殿下多在临川,通常就是直接将粮饷送到临川之后,才向殿下请印。”
这样一来,粮饷到了临川,云烈也就懒得再去算自己之前垫进去的账了。
“真是难为您呢,府库空成那德行,您还能玩得转,”罗翠微停下拨算盘的手,蹙眉托腮,“那如今我手上就有印,您有没有法子走动一下,让他们还是按规矩先来府中请印?”
“这没问题,稍后我叫府中书吏写个函,您盖印后咱们送到兵部去就妥了。”
罗翠微点点头,对老总管笑笑,“陈叔,您是长辈老人家,别对我敬称‘您’,不然我总觉得我列祖列宗要从天上跳下来打我。”
老总管笑呵呵点了头,深深觉得自家殿下的眼光,那当真是极好的。
一晃到了四月初,宗正寺送来了昭王府的月例银,罗翠微当即拿了其中一半,让夏侯绫去自家姑姑罗碧波手中盘下了一批画册的雕版。
就着这批雕版印出一批画册后,她叫罗翠贞偷偷通知了徐砚,让徐砚走他的道将这批画册分别销去宜州与翊州。
罗碧波本就是颇有名声的雕版师,而宜州在西南,翊州在正西,都是远离京城的州府,在这两处,罗碧波雕版的画册算得稀罕,都不需专程去找销路,送过去就是书坊接手。
不过罗翠微也不贪多,毕竟画册这种东西不比米粮,并非家家户户都需的,自然不能凭空走大量,她也是算着“差不多有赚就行”的分量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