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人活着,没有牵挂,没有信仰,没有意义他只是无法控制地生出来,再痛苦寂寞地活着。
他什么都有,除了想要的爱人。
襄夏静静抱着他,双臂把瑟缩发抖的楚谈压在自己怀里,一下一下温柔摩挲着他的头发,眼睑低低垂着,从起初的心疼,渐渐心里失落。
每次他都试探着问楚谈,是不是舍不得他,只要他答一句舍不得,襄夏就能放弃一切陪他一辈子。
可楚谈从来不回答。
他猜不透这个年纪的少年心里想的是什么东西,还是说楚谈并没有那么舍不得,主仆之间,本就不该有那些不该有的牵扯。
但即便如此,三年以后他也不会走,他的小主子还没长大,没人保护他逗他笑,他会过得很冷清,想起这小孩可怜巴巴蹲在门口等自己的凄楚模样,襄夏知道自己一辈子也放不下,但更让他煎熬的是自己对主人的龌龊念想。
单纯如张白纸的楚谈对他既依赖又信任,他却生了二心。
楚谈窝在襄夏怀里睡着了,脸上表情疲惫可怜,周身被体温暖着,让人暂时麻木,忘了诸多烦恼事。
襄夏看着怀中人毫无防备的睡脸,低头亲了亲楚谈光滑冰凉的额头。
云泥之异,天壤之别,一介影卫怎敢对王族贵胄生非分之想,若能一辈子当他的影子也好。
待到襄夏哄着楚谈睡着,悄悄出了寝房,院中跪着一男一女两个黑衣影卫,秋蝉和间关正在外边候着。
“长官,办妥了。”秋蝉低声禀报。
襄夏点头一笑:“有效率,结果是谁?”
“还不清楚,但太后表侄女那边已经妥了。”
“那就好。”襄夏松了口气,太后有个小表侄女,明年及笄,听说娇生惯养,养成个泼辣蛮横的性子,楚谈又刚好爱清净,这姑娘若是嫁进镇南王府,没个几年准能把楚谈折腾出头风来。
间关悄声道:“前些日子您跟宁二公子约酒,宁二公子识相,一听说您在府里不沾荤腥,特地选了个小美人想孝敬您。”
“老子缺美人儿吗,不用,让他自己欣赏吧。”襄夏甩手走了,“有这工夫不如想想怎么讨咱主子开心呢。”
“……是。”
日子仍旧清净着,府里一如往常,襄夏每日仍旧看着府上护卫操练,空闲时死皮赖脸骚扰楚谈的次数慢慢少了。
直到赐婚的圣旨到了楚谈手上。
楚谈静静跪着,听完来人宣旨,双手接过,平静有礼,丝毫不显心中情绪。
其实楚谈也没什么情绪,任人摆布就是这种结局,他知道,也不在乎,只当是接一个陌生女孩子过来住。毕竟他没什么希望,失去希望的时候,就什么都释然了。
襄夏脸上挂着轻松笑意,单膝跪在楚谈身边,颔首道:“恭喜王爷。”
楚谈把圣旨推到案几角落里,漫不经心问他:“喜从何来。”
“护国公府的二小姐啊,云亭小姐琴棋书画样样通,还颇有学识见地,温柔又大度,跟您般配着呢。”
楚谈抬眼看着襄夏:“她多高。”
“啊?”一句话把襄夏后边准备夸的一套话都给噎了回去,迟疑半晌,“啊……那、那肯定是姣花照水弱柳扶风小鸟依人……”
“本王喜欢比我高的。”楚谈瞥了他一眼。
襄夏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