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累啊,你呢?”
累啊,坐了一天飞机,你呢?
谭纪平似乎撑了个懒腰,有点倦怠,“还行,你明天有课吗?”
那时候大四的自己正在实习,要是有课,就可以光明正大不去公司,心情很好,语调稍稍扬了起来,“有啊,上午一节专业课。”
没有了,我工作了。
“等你下课,我去接你。”
“行啊,不过你低调点儿啊,谭公子。”
唉,都说我工作了。
谭纪平带着浅浅笑意,“都听你的。”
“乖了。”
乖。
“顽皮。”
“哼哼,我困了。”
好困了。
“嗯,早点睡。”
“你也早点睡,晚安。”
你也早点睡,晚安。
这里空了几秒,因为两人听着对方的呼吸,谁也没挂掉电话。
几秒之后,谭纪平说,“我爱你。”
录音停止。
一切归于平静。
“……我也爱你,晚安。”
说完这句,谭笑弯起嘴角,酣然入梦。
其实他并不知道怎么解释自己这样诡异甚至可以说有些变态的自我欺骗行为。
他甚至记不清和录音对话是从一千四百多天前的哪一天晚上开始的了。
也记不清他什么时候习惯了,两个人到一个人的独角戏。
清晨,谭笑在bibibi电子闹钟声中醒来,神有些凌乱,半梦半醒间有种还在美国家里的错觉。
闹钟持续响了半分钟,他掀开毯子坐了起来,手机突然从毯子里掉落。
谭笑捡起来,放茶几上,顺手关了闹钟。
罗峰房门紧闭,看来没有要起的意思。
谭笑不打算叫醒他,轻手轻脚完成洗漱。
他从行李箱里翻出一套崭新的西装,在卫生间换上,对着镜子打好领带,和自己说:“早上好谭先生。”
镜子里的青年眼睛弯了弯,俊美得叫人惊艳,“希望今天也是美好的一天。”
拾好自己,谭笑拿上包,在小区门口西点店随便买了两个肉松面包和一瓶酸奶。
“一共二十七元,先生。”
“嗯。”
谭笑打开黑色皮夹,递上一张崭新的五十。
银员是个小姑娘,钱的时候羞红了脸,“您五十先生,找您三十三元。”
谭笑接过钱,把一张十块还给她,淡淡一笑,“找多了。”
小姑娘非常不好意思,“是我疏忽了,谢谢您,谢谢。”
谭笑起钱夹,拿好袋子,“不用。”
一转身,就听到后面几个店员和银员小姑娘压低声音小声议论。
“太帅了,天呐,他是不是住在小区里的?”
“不知道呀,我第一次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