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从前,元让对他还是显得太过乖巧,也太过拘谨了些许。
这其实是件好事。
元让顺势蹭蹭他的脸,好奇问道:“你方才说的回家是什么意思?”
“有妻,则为家。”沈砚的眸光微闪,嘴角扬起一抹肆意的弧度:“你是我的妻,我们也该成家了。”
元让一愣,压根儿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可随即而来的便是心头涌上的一阵狂喜,并且马上用实际行动证明了他的喜悦把沈砚一把横抱起就往天上抛。
沈砚:“……”要命嘞。
好在他反应也够快,提起真气潇洒地一翻身,稳稳落地。紧接着就是一个眼神默默扫了过去。
元让心虚地朝右边挪了两步,朝他赔笑。眼神飘飘飘忽忽,装作一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
刚刚好像干了件不得了的事情。
过了一会,他见沈砚的面上没有丝毫生气的迹象,便溜溜达达跑过去凑到他眼前:“那我们……去成亲吧。”
沈砚郑重地牵起他的手,十指相扣:“走罢。”
夕阳拉长了两人并肩的身影。
此生,幸甚有你。
我必不负焉。
*
江彬最近不是很开心。
先前还一脸万念俱灰、要死要活的元让,在跟他们道了别之后就头也不回地拉着自家刚找回来的“媳妇”跑了,说是要去别的世界去拜父母入祠堂成亲。
瞧瞧,人家这都要成亲了,可他姓江的都快二十五了,媳妇还没个影儿。
不,影儿还是有的,在他梦里头。
反正梦里什么都有。
自从上回差点被毒箭一发穿心之后,朱厚照就严肃地警告他要护好自家的小命,并且为此还又挑了一群亲兵守在他身侧以示决心。
不管江彬心里怎么想,面上也只能诺诺答应。
正德十五年。
八月的清江浦虽有些暑意,但景色却是极好的。
清水淙淙,鱼虾浅底,时不时还有大鱼扬起尾巴往水面上甩。这一甩就勾得朱厚照心痒痒。
“江彬啊,随我一同下水钓鱼如何?”
江彬的第一反应就是犹豫朱厚照生在北方,是个典型的旱鸭子,而他虽然会水,却不怎么于此道。
见江彬犹豫,朱厚照不悦道:“你不去,我自己一个人去。”
江彬的眼里满是恳切:“陛下,就在这岸上钓罢……”
朱厚照一甩袖子:“岸上有什么好玩的!张永,你去备船。”
张永一礼,应声而去。
见他执意如此,江彬在心里头叹了口气,去另一旁喊会水的亲卫随行,得发生意外。
而即便是这样,他心里还是隐隐有着不详的预感,就好像要发生什么事情似的。
分明是清澈见底的流水,可落在江彬的眼里就如同万丈深渊,直教他脊背发寒,沁出了一层薄薄的冷汗。
张永的办事效率很高,不一会儿便拖来了一艘小船,虽然不甚华丽,却透着一股能叫文人把玩一般的致。
一行人上了船,朱厚照蹲在船头瞧着亲卫们撒网,而他自己手里则是拿着一杆鱼竿。
浮标半天不动。
就在朱厚照泄气的时候,却瞧见亲卫们的渔网上满是扑腾的活鱼。
他顿时眼睛一亮好家伙,原是在这儿!
朱厚照叫亲卫散开,捋起袖子准备自己拉上来。
可谁曾想,这一用力就用力出了事儿。
船受力不均,翻了。
因着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