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糊侧影,鼻梁上架着一副墨镜,刚从机场出来,五官在强烈阳光下被拍得不是很清晰。于是恰好反映出一点,他不说话耍起帅来,乍一看真跟沈绎那厮有点像。
而童希被抓包也不觉得奇怪,反正沈绎那个圈子里个个都是人,所以他不仅不心虚,反而理直气壮,“你都在社会上混这么多年了,不懂说话要委婉吗,这么直白叫我怎么回答。”
时凌骞今天算是开眼界了,敢情还成了他的错,他拍拍手站起来,一手拎包一手拎童希,把他带进旁边一座寺庙,寺庙香火旺盛,沉静的檀香味轻易抚平燥热不安的神经,里面一颗千年银杏枝繁叶茂,无数年来无数人往上面抛过各种许愿签。
他把童希放到一只年深月久的狮子石像上,童希一个人坐正好,还小孩儿似的兴致勃勃去掏狮子嘴里那颗球,他泼冷水,“你就不怕我去跟沈绎说。”
童希依旧淡定,“不怕。”
“为什么?”
“说了他也不会信,还会骂你胡说八道思想肮脏挑拨离间。”
“……”时凌骞总算明白自己是小看这家伙了,鬼鬼的。
“你跟沈绎告白了么?”
“没有。”
“为什么?”
童希睨他一眼,“换成是你你会告白?”
时凌骞唔了一声,“不会呢,爱上情同手足,啊不,如父如兄一手带大自己的哥哥,吓都要被吓傻,哪还有闲情逸致去找跟他长得像的男人,更别提告白了。”
童希知道他在讽刺自己,但自己无理在前,所以也就不吭声了。没想到时凌骞盯着他许久,突然冒出一句:“要不要跟我交往看看?”
童希正在喝水,闻言差点呛到,“你发烧了?”
不提他的不纯动机,他们总共也才见了三次好不好。
时凌骞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一样,说:“你不会真以为那次在酒吧是我第一次见你?”
其实童希在他们圈子相当出名,哪怕没有近距离接触,但大名依旧如雷贯耳。
沈绎这个恋弟狂,样样在他们这辈人里都是头一份,从小就是家长用来教育他们的别人家孩子,而这个人唯一一个众所周知的缺点,就是恋弟成狂。
尤其他恋的那个弟,真正说起来还跟他一点关系没有。
不过亲手养了这么多年,感情确实不同寻常。
以往从没谁敢把坏主意往童希身上打,而他只不过不痛不痒撩拨一把,就被沈绎动手警告,也等于是间接告诉所有人,不许动他这宝贝弟弟。
但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的,弟弟长大了,还喜欢男人,你就想挡也挡不住啊。
由于时凌骞语气不像开玩笑,童希认真想了会儿,问他:“酒吧之前我们就见过?”
“见过,不过都是我单方面远远见到你,你从没注意过我这个不起眼的人,也许那时候我浑身上下没有丁点跟沈绎相似的地方吧。”
“哦”童希拖长声音,对着他现在的脸左看右看,“整过?”
“对啊,特意削过几块骨头,就为追求你。”
“那我真得摸摸看,”童希卷起袖子去碰他的脸,“削的哪儿啊,这里还是这里?”
时凌骞笑着握住他的手,又把话题拉回来,“看我这么有诚意,你的回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