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打。
陈麦站在江家的客厅里目睹了整个过程,最后她向江父亲求情,说江是因为不喜欢她故意这么说的,这才救了江的小命。
往后许多年陈麦没有看到江追求过任何一个女人,可笑的是,男人也没有。
江念警官大学的时候学校男多女少,陈麦还调侃他说“机会来了”,可是直到毕业再后来参加工作,他还是形单影只,活得像个浪人。
有过几次吧,陈麦试着把江往一些干净的gay圈里带,还介绍帅哥给他认识,可他始终一副懒散的、事不关己的样子,别人咬耳放电,他看着,别人推杯换盏,他也看着,完全把自己置身局外。
男性朋友呢,也倒是有几个,不过都没到那种程度,他是不是打算一辈子就如此陈麦也无从所知,有时候她看到江孤零零的样子就会觉得难过,特别想给他一个拥抱。
只是陈麦心里清楚,他并不需要。
也许江是太过了解自己了,所以才知道什么是他想要的,一眼扫过去他就知道哪个人会走进他的命里,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活得比谁都透彻。
......
几分钟后车子开到第一个十字路口陈麦就打了转向,江一时没反应过来,抓着陈麦的胳膊问她,“不是去你家吗?这条路......”
“把车洗一下,反正吃饭还早着呢,我出门的时候我妈刚做。”
车停好后江解开安全带,说:“我下去抽根烟。”
陈麦侧身把手边的万宝路双爆珠甩给他,说:“我从迪拜带回来的。”
江低头看了眼,没接,“我抽不惯你这个。”
说完就下车了。
陈麦懒得动,关了车窗专心玩起手机。
这家店看起来生意不错,洗车的人也不少,江左拐右拐地找到块儿空地,点了支烟慢慢抽着,他习惯左手拿烟,右手则攥着烟盒和打火机。
打火机是陈麦送的,她有一次飞法兰克福,和朋友逛街的时候觉得挺好看就给江买回来了,他用了两年,谈不上喜欢,就是顺手。
周围尽是呲水的声音,江低头看看手里的烟,上面溅了水花,他皱着眉往一旁挪了两步。
“哥,那个君越租出去了。”
“那你给小薛打电话,叫他今晚把车送回来。”
话音落下,江咬着烟顿住了,他感觉自己全身的毛孔都在缩,像是一脚踏进了冰洞里。
两点钟方向,抬眼,果然是他,这么高频率的相遇让江想忽略他都难。
回目光,江把烟头扔在地上拿脚去踩,左右旋转的第三下,视线里多了一双纯白色运动鞋,已不再是雨夜那一双。
此时,坐在车里的陈麦透过车窗下落的水流看到江和一个她从未见过的男人面对面站着,像两棵笔直的杨树,她眯了眯杏眼,有点坐不住了。
陆也看到了江,先是一愣,随后饶有意味地抓了两下额头,透过指缝看着江的那双眼依然冒着寒光。
即使是光天烈日之下。
“来洗车吗?”
江踮起的脚踝轻轻抖了下,又落回原地,“嗯,陪朋友来的。”
说朋友,朋友到,陈麦没几步就走了过来,江知道她是闻着味儿来的,一股新鲜的男人味儿。
在这方面,陈麦几乎无人能敌。
她一手搭着江的肩膀,食指顺带勾着他下巴,说:“这是你朋友呀?”
江嫌弃地扭过头去,脸色不太好看,陈麦没理他,直接自荐了,“你好,我叫陈麦。”
陆挑起一边嘴角,盯着陈麦的眼里却没有她的神。
“你好,我叫陆。”
两只来自异性且陌生的手握在一起,很短暂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