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荒谬!”
墨嫣挺直了背大声辩解道,“劫持越国天子乃罪徒一人的主意,与炎卿大人毫无关系,愿土役大人明察秋毫,降罪于罪徒一人!”
土役朝炎卿拱手笑道,“此事事关五行师的声誉,本役主审此罪徒,不得有所疏忽,若因此得罪了炎卿,还望炎卿多多担待。”
炎卿凛然道,“罪徒犯下不可饶恕之过,做师傅的当然有不教之过,土役既然主审此事,还望秉公行事,令众人心服口服。”
土役点了点头,指着墨嫣对其余五行师道,“据本役所知,此罪徒本奉命到越东助贡王治水,以解除越东水患,拯救千万黎民百姓,不想其利用治水之便,私自离开越东,赶赴南越都城新阳,协助贡王发动兵变,在其关键时候,挟持南越天子,令京城侍卫退兵倒戈,协助贡王夺下南越君王之位,其性质恶劣,实乃五行师立世以来罕有。”
殿堂外围观的五行师闻言纷纷喊道,“烧死她!”“淹死她!”“败类!”“送她去见谬帝!”……各种不堪入耳的话语从五行师使徒的嘴里吐出来,令人难以想象他们之中,有多少曾经是墨嫣的同门,曾经同入同出,情同姐妹。
尽管如此,墨嫣仍挺直了背跪在几位掌门面前,似乎丝毫不受身后的言语谩骂的影响。
一片谩骂声中,水尹大人元牧忽然站起身,他缓缓走到墨嫣身边,当众跪在狼星宫殿堂之上,他脊背挺的很直,动作一如既往地从容,却令所有人为之一惊,他面前的土役甚至向后退着身子,单手伏在地上,她撇过头,颤着舌,慌忙道,“水尹君,你这是作甚?”
元牧淡然道,“墨嫣之事,元牧亦有责任。”
五行师一片哗然,东灵宫主几乎从席位上站起身,忙道,“今日主审使徒之过,与掌门无关,望水尹自重,掌门之罪可移宫再判。”
炎卿冷笑道,“这究竟为何?方才土役还说不得有所疏忽,现如今就要包庇水尹了?”
东灵转过脸瞪着炎卿,一双美目几乎要喷出火来。
金司撑着脸,迷人的嗓音如同空气中下了一场金丝雨,朦胧却富含情感,她笑道,“便一起审罢,我可不信人之君子水尹大人能犯下什么罪过?”
东灵宫主这才转过脸,端正坐好,仰起一张出尘的绝色脸庞。
土役也终于恢复了冷静,她镇定地问元牧,“你说你有责任,此话怎讲?”
元牧道,“贡王兵变夺位,乃由元牧亲手策划,贡王乃敦厚忠义之人,且有一颗造福南越百姓的仁义之心,他能当上南越君主,是南越百姓难求的福分。”
话语一出,几位掌门表情瞬间凝固,连最温柔迷人的金司也如同咀嚼了世间最苦涩的食材般,露出艰难的表情。
小紧紧拉着兰屏的袍子,心里不由地为元牧担忧。
元牧又道,“五行师以解救天下苍生为己任,可惜局势动荡,苍生受苦,南越朝政黑暗,君王暴戾,又有水患之扰,越东千里之地,饿殍浮尸,生者不但要面临死亡的威胁,还要面临谬帝的窥视,流民中意志稍有动摇者,纷纷堕入魔道,此乃大害,元牧身为水系掌门,绝不忍袖手旁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