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息间还卷着股酒气。
应与将脱了一件外套下来给他盖在身上,没忍住,伸手捏一把他脸。
喝醉了就睡,睡了又醒,醒了又睡,不乱撒酒疯不喊不跳舞的,能认车认人,简直好养活。
可惜他自己不是及时行乐的人,但偏偏贺情是。
绕到门边去开车门,应与将把身上外套脱下来拢到贺情身上,再搂抱入怀。
贺情睡得浅,闭着眼嘟哝了句什么,应与将也没听得清,捉住他手腕,把人背稳了,单手掏出车钥匙锁上门,一步步往楼上走。
摁电梯的时候,他想,贺情看着瘦,但还挺沉。
天天叫着吃这吃那,就是光吃不长肉。
喝醉了不能洗澡,况且贺情现在睡得挺乖,安安静静地躺在他床上也不吭声,身都不翻。
屋里灯光开得暗,装修风格大气简约,床是单人床,正面对着一个投影仪,墙壁刷成浅蟹灰,落地大窗挂了层深色遮光布,更能方便应与将白天偶尔有空休息。
成都空气潮湿,多阴雨,家也住在三楼,从应与将的房间开了窗户望下去,随时能看到他弟弟每天怎么溜出去玩。
放了贺情下来,蹲身给他脱了鞋袜,应与将平时自己睡得硬,这又给床垫上铺了一层被褥,让贺情整个人陷进柔软之中,抓着被子裹成了个棉球。
应与将手撑在床头,顺着光线沉沉,还能看到贺情眼尾下那颗痣,显得整张睡颜更加灵动非常。
也就喝醉的样子没那么张牙舞爪,不会气人,不撒野,难得的软糯相。
他猛地俯身,凑近贺情,屏息凝视。
两人唇齿仅隔一指之宽,呼吸都似纠缠在一起。
下一秒,应与将抽身坐开。
靠那么近,贺情连眼皮都没颤一下,看来是真的睡着了。
他伸手把贺情额角软下的发捋开一点,拿湿毛巾拧干把脸擦了一遍,暗自庆幸还好这小孩儿身子骨硬朗,喝这么多一吹风还没发烧。
贺情睡着睡着脸上被捂住,在睡梦里踢了他一脚,翻身又趴着睡。
应与将伸臂把贺情捞过来翻个面。
这边贺情又蜷缩起身子,头朝着床沿,完全脱离了枕头。
伸臂把枕头抓过来,应与将抬起贺情脖颈,把枕头垫到他头下。
贺情又转个面,长腿伸出来夹住棉被,呼吸均匀。
试了几次,把贺情的腿一塞进去就又伸出来,实在没办法了,应与将从隔壁卧房又抱来一床棉被,堆到床边,端来俩凳子给他把床沿堵上。
那晚,他熄了灯,坐在床边看了贺情许久,也想了很多事。
第二天,一大早天刚蒙蒙亮,应与将因为昨晚睡得太晚,醒来完全是被吵醒的。
六七点钟的样子,应小二背着书包,手里拎着篮球袋,穿了双前几天新买的nike篮球鞋,站在沙发面前,一脸懵逼:“哥?你怎么睡沙发上来了?”
应与将半睁着眼看他,还没醒,说不出话来。
今天不是星期五么,这小兔崽子不上课的?
还没等他开腔,应小二“嗷”了一声,眼睛亮亮的,压低了声音道:“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