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采截住我的话头,冷冷道:“我就知道不该问你。”
我又是一愣,立马反应过来,急忙道:“唉唉唉,你这人怎么这样啊?不就调侃你两句么?用得着这么较真?”
萧采淡淡地看我一眼,开口说:“我要不较真你就不认真,一天到晚嘴里没个正型。”
我:“……这叫天真烂漫,懂不?”
萧采:“不懂。”
支援军班师回朝是走水路的,可萧采的伤经不起这样折腾,因此我特地绑了个小将扮成我的模样陪他们回京城了。而我同萧采则慢慢吞吞地在陆路走走停停。
这一程,我是希望走慢一些的,因为至少在这朝野之外的辽阔山水之间,我与萧采,尚且还可以以兄弟相称,亲密无间。可一旦回了朝,便注定要以君臣相称,注定摆脱不了君臣之间的诸多桎梏。
第6章第6章
第六章萧采:如画
“萧采!上来啊!”杜仪站在山顶上,大叫着招呼我上去。他笑着,山风吹乱他的发。许是日头太烈的缘故,我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
我应了一声,快步爬了上去。
“山顶很凉啊!”他张开双臂,闭上眼睛,微笑着感受凉风习习,一副干净纯粹的少年模样。
他散下来的发丝在风中漂浮,在我的眼前摇曳着,我鬼使神差地帮他拨了拨,悉数拢到耳后去。
一抬眼,发现他正微笑着看着我,我愣了愣,面无表情地说:“你头发乱了,我……”
杜仪打断我,捧腹大笑道:“哈哈哈,你这人真刻板!这那叫乱,这叫洒脱,叫不羁!懂?”
我沉默片刻,诚实道:“不懂。”
杜仪:“你这人……不解风情”他顿了很久,终于憋出个词来形容我——不解风情。他成天嘴里没个正型,不过这不解风情一点,我无以辩驳。
我望着他如画的眉眼,说:“今后作何打算?”
杜仪扭过头来,愣了愣,说:“嗯……就这样啊,父皇已经去和母后团聚了,那我就替他们守护着如画江山……这样,他们九泉之下也会安心吧……”
我看到他眼底有水波浮动,想起那天他父皇驾崩,他伤心得几欲落泪,可还是强撑着装作不动声色,像蚌一样,小心翼翼地包裹着自己的悲痛,隐忍着独自承受。
见他这副伤心模样,我心底也泛上丝丝缕缕的痛楚。我把他揽到怀里,让他靠在我肩膀上。我压抑着自己颤抖的声音,说:“阿仪,哭出来!阿仪,哭出来会好受些!”
他这才死死抓住我的肩膀,头低低地埋在我怀里低低地哭了起来。看着他瘦削的颤抖耸动着的肩,我愣了许久,只能笨手笨脚地去抚他的背。
……
迎着风,我说:“那我帮你!”
杜仪眯着眼看我,似是没听清。
我迎着他的目光,珍而重之地说:“我帮你,帮你守这大好河山。”
再后来契丹再次进犯,我也信守承诺,上了战场。
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