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就乐得看我一辈子缺情少爱地活着。”
江星渡和他坦诚:“你根本就得不到他们的爱。”
王面无表情,从鼻腔里短促地‘嗯’了一声,然后带着一丝丝不耐烦的情绪开了口:“那行吧,那情场高手江星渡,你有爱吗?你跟小零们滚在一起相互往内裤里面塞钱上个床还要担心得病的时候有爱吗?”
他话甫一出口就后悔了,这话说的太狠太不留情面。王自己都不知道这是怎么了,他一见到江星渡就什么温文尔雅的表象都甩到一边,不用最难听的话就抒发不出自己的情绪似的。
江星渡那双湿漉漉的眼睛看过来,王能看到他的瞳仁在轻微的颤动,江星渡并不镇定,起码他的情绪在逐渐崩溃,他把王这些伤人的话变成一个微微上翘的嘴角笑容,自嘲似的说:“我只需要你的爱。我不需要他们。”
王听了就来火:“那你没硬吗?小零逼你了,怎么这是个逼良为娼的戏码吗江导演?不合逻辑啊。”
怎么讲话这么难听。王又骂了自己一句,你可以闭嘴了。
“我也想过摆脱你的影响。”江星渡自言自语似的,眼神盯着空气里一个看不见的点,“想过我不应该喜欢你,或者这根本就不是喜欢,或者我喜欢你但不能告白,或者你永远也不会喜欢我。”
这种事情其实很好理解,有时候让人发疯的往往不是惊涛骇浪大起大落,不是王交了两个男朋友也不是江星渡寻花问柳好多年,而是当他确认了王会孤独老死之后不能言明的情感变成了微妙的守护的心安,他想这样其实也不错,但王观念上一个轻微的转变就足够摧毁他的建设。
如果王是从一开始就和江星渡臭味相投,他恐怕不会怯懦这么多年,但如果王是从一开始就浪迹人间,他恐怕也不会着魔般喜欢。
归根到底,该说的话各自为营咽了那么多年,青春的悸动按捺而至蹉跎岁月,患得患失的过分敏感抑制住了挽留的冲动,能够放肆的年岁一过就是光天化下不得不囿于成熟。
深情款款未必心照不宣,一往而深可能不得善终,薄情寡义演得太真,良心道德剩的太少,仅有的一点真情实意蛰伏在病恹恹的瘦弱躯体下面,再也套不进善男信女的外套。
江星渡很少有这么弱气的时候,他看起来像是大病之中,眼尾荡着一圈红,满脸的颓丧使眉毛和眼睛的线条都往下走,这么高的个子这么好看的脸这么一身鼓胀的肌肉,看着竟然像个岁数大了被抛弃的小零。
王走到江星渡面前,像看着一个濒死之敌,要进行一番临终关怀。
江星渡突然伸手抱着他的腰,把头埋进他的胸腹之间,就和以前无数次一样,不论是小时候害怕的江星渡,还是喝醉了酒怕王骂他才撒娇的江星渡,都和面前这个犯了错的孩子别无二致。
“你别恨我,你也别离开我,我害怕我做出很不好的事情。”他的声音嗡嗡的,顺着王的胸腔一路传上来。
“我怕我再发疯。我离了你会死,可你离了我不会怎样,我想想都要发疯了。”
这是傻子说的话,王离不开江星渡,也离不开吴琅,这两个人都长进他的身体缝进他的心脏,谁动一动都痛得不行。
王闭了闭眼睛,习惯性地伸手去摸他的后背或者拍拍他的头,这动作到一半就僵直在了空中,四指微微张开,在虚空中捧着江星渡的背脊。
他最终还是下定了决心,拍了拍江星渡的肩膀。
“江星渡,我没有什么傻`逼处男情节,可我觉得你脏兮兮的,你说怎么办?”
28.
吴琅打着哈欠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根本意识不到江星渡曾经回来过。
他只看见王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王看他出来,下意识地摸了摸脖颈,江星渡对他喉结上方的小黑痣很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