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什么品种的畜牲?!”
忍无可忍。
江星渡的动作比他更快,他两只手在王骑跨上他胸膛的动作之前就已经支在两边就位,正好扣住王的腰背,稍微往上一点就能握住他的大臂直接控制掉他的行动。
王的老腰发出崩溃的一声痛呼。
他愤怒得双眼通红,想把江星渡直接捂死在宾馆的枕头下面,双手死死把枕头固定在对方的脸上。
江星渡按压着他的肩胛,硬生生把王按下来。背后无法发力,王没能坚持到把江星渡捂死的时机就被迫栽倒在枕头上。
江星渡正想翻身把王压下来,就听见王从牙缝里生生逸出一声叹息,捂在他脸上的枕头失去支撑的力量,他稍微转头,枕头就松松垮垮地滑倒一边去。
王的手撑在他头两侧,紧紧攥着床单。
王的脸上出现一种混合着愤怒被悲痛强烈稀释后的复杂表情,他眉头深深地锁在一起像两条生锈随着人力而晃动的链条,那双线条极为干净的眼睛也在跟着颤抖,他脸上的肌肉都变成一种尽力控制下轻微抽动的状态,看得江星渡一阵心惊。
他想象中的反应可能是王暴怒,王在意识到昨晚发生了什么的一瞬间可能会和他拼个你死我活,这样的结果江星渡都有了隐约的应对的策略。
他没想到王的情绪能消得这么快。
在短暂的爆发之后,王熄灭了。
腰腿都非常痛,王知道自己现在跨坐在江星渡的身上,他的下半身毫无遮挡,这个样子很不雅,但却及不上昨晚丑态的万分之一。
他的情绪压在心里就像是一股陈腐的鲜血,最终通过额角的青筋流进眼眶周围。
江星渡和他四目相对。
他看着王的眼圈慢慢地变红,他的额角爆出青筋,用力咬牙所以脸颊上突出了刚硬的线条。
江星渡那双眼睛天真又赤裸,和小时候是一样的,王被这双眼睛注视得多了,总感觉自己对他有种宿命般的责任。
他认识江星渡二十多年。
反反复复在脑子里想这二十多年好像能借此证明什么。但是事实是他被江星渡给上了,和别的江星渡一脚踹开的前男友没有任何区别,他这二十多年的兄弟身份在江星渡看来也不过就是随便拿来就能用的物件。
一时之间王分不清楚到底是心里的痛更甚,还是身体上残存的记忆更痛。下一个呼吸他就做出了清楚的分辨,心里的痛苦尤甚。
江星渡平静地,着迷地,安然地和他四目相对,看着王眼眶的红色越来越重,眼底出现了水光,即将凝聚成一颗液体。他以为王会哭的,但王只是松了按在他头两侧的床单上的力道,把牙齿上的恨也泄了,颓然地深深望了他一眼,从他身上下来。
江星渡适才放在他背后的手虚虚地不去碰他,王闪也没闪,擦着他的手从他身上退了下来,直接站到了床边。由于身上不适,他站到地上的瞬间有些脚软。
甚至有些天旋地转。
他一直有点低血糖,晨起时一个剧烈的动作都会眼前发黑,更何况昨晚还那么过火。
江星渡从床上坐起来,刚好看到王闭上眼睛缓解头晕,他下意识就想要去扶他。
“江星渡,你最好别碰我,我真的会吐。”王闭着眼都好像知道他的一举一动,江星渡的手刚刚伸出来,他就及时制止了他,这个语气是不带任何感情波动的冰冷。
王揉了揉太阳穴,睁开眼睛,眼底的水光已经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