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帝眼底的怒意隐而不发,语气一步步加重,让赵皇后眸子一颤,忙弯下身来垂首低眉道:“臣妾不敢,臣妾绝无此意。”
“看来太子虽然在东宫禁足,可这消息还真是够灵通的。无论是宫里宫外发生的事,他都一清二楚。”周帝冷哼一声从龙榻上站起身来,负手而立,“否则怎么会趁珩儿前来向朕禀明谣言一事的结果时,皇后你这么凑巧就出现了。”
“陛下此言实在让臣妾惶恐。”赵皇后惶然俯首道,“臣妾也是昨日听其他妃嫔说起,
这才告知于琛儿,琛儿虽觉心头苦闷,却还劝臣妾清者自清,不要前来叨扰陛下。可臣妾见他这些日子在东宫谨言慎行,一心思过,实在不忍心看他就这么被人冤枉却还辩解不得,迫于无奈才到陛下面前替琛儿争辩几句,还请陛下明鉴。”
“你口口声声别人冤枉了你的儿子,那这是什么!”周帝说着拿过手边那份口供扔给皇后,语气严厉道,“这是金枝刚才交予朕的,你别告诉朕,你看不懂上头写了什么!”
赵皇后面色凝重地拾起落在地上的纸卷,将其展开凝目看了一会儿,眸子逐渐变得深邃迷离,随着一抹寒光疾闪而过,她突然住即将溢出眼眶的,语气古怪显得有几分古怪。
“陛下说,这份口供是燕王妃交予陛下的?”
“你想说什么?”周帝眸色微转,面沉似水,“朕实话告诉你,珩儿本来对这份口供只字未提,只说是晋王府中一个好事的婢女长舌所为。人家已经宽宏大量不去计较,你还帮着太子在朕面前弄出什么花样来?”
周帝语气凌厉,听得赵皇后红唇一抿,脸上却全然不领情,反而字句犀利道:“恕臣妾斗胆,燕王妃作为当事人,身份敏感,陛下难道就不怀疑,这是王妃她为了洗白自己,而蓄意捏造的证据吗?”
“皇后娘娘,这场谣言所传之事到底是不是无中生有的污蔑,我想娘娘心中应该比谁都清楚吧?”
见赵皇后又想倒打一耙,还未等周帝开口,程金枝已经忍不住上前一步,毫不客气地迎上了她别有用心的险恶目光。
“娘娘若是不信,大可以传召那名婢女前来问话,在陛下面前说个明白。到底谁有真凭实据,谁在混淆视听,陛下心如明镜,自有决断。”
程金枝说着仰起头盯住赵皇后幽深的眸子,眼中怒然逼视,嘴边浅笑如冰。
“如果皇后娘娘觉得,这回还能像上次皇太孙落水一事那样构陷污蔑于我,那金枝恐怕要让娘娘失望了。”
第一百六十四章惺惺作态
玉壶此时早已在程金枝的安排下离开京城远走他方。
程金枝之所以敢当着周帝与赵皇后的面这么说,是料定赵皇后做贼心虚,不敢真正要求周帝再传召玉壶前来问话。
毕竟这场谣言事关皇家颜面,周帝虽然让高珩彻查此事,却也是关起门来自家人说自家话,大家各自心中有数便是,既不会拿来在朝堂上供群臣议论,更不会拿来昭告天下。
如果这时候再像刑部审案一样一环环地审下去,那事情只会越闹越大,不仅周帝脸上挂不住,更会连累太子受到更大的冲击,根本就是得不偿失。
只是赵皇后原本一心想要替儿子扳倒高珩,本来也没怎么把程金枝放在眼里。
可在听闻是程金枝带人抓走玉壶,又胁迫他供出太子自证清白之后,如今又见她在周帝面前对自己咄咄逼人,出言不逊,不禁越发觉得她和高珩一样是颗让人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