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切齿的眼中钉,只想早日将她拔除,以泄心头之恨。
“燕王妃这是威胁本宫吗?”
赵皇后看着程金枝冷冷一笑,心中却已经黯然一片,自知理亏。
她一来没有料到高珩竟能如此深明大义,对程金枝和高勋深信不疑,没有生出一丝嫌隙。
二来是没有想到玉壶在晋王府中明明隐藏至深,最后不仅行迹败露,竟然还反咬一口。
在这场争辩中,高珩这一方先声夺人,又故作好人不去指证太子,本就已经让周帝为之动容。再加上程金枝手中这份口供以及人证,所有的证据都站在他们一方而指向东宫。
况且她刚才已经试探过周帝的口风,光靠自己这么不痛不痒地说些无稽之言,非但不能洗去周帝心中对于太子的责怨,还会让其觉得自己是在颠倒是非,故弄玄虚。
所以赵皇后此次前来,本就不抱着什么决心能够扳回一局,她的目的,只是希望能够在周帝传召责问之前,尽量让还处于戴罪之身的太子少担些责任。
即使此刻心中有千万的不甘与愤恨,可为了让自己儿子的储君之路能够少一分罪责,她也只能暂时去尊降贵地放低姿态。
怎么说也在正宫之位上坐了这么多年而稳固至今,赵皇后自认这一点耐性和气度还是有的。
想到此处,她突然咬紧牙关重重地沉下一口气,容色凄然地朝着周帝俯首拜倒在地。
而程金枝和高珩一看赵皇后这突然服软的架势,心中不约而同地袭来了一阵不好的预感。
她这分明是想代太子受过,把罪责都揽到自己身上。
“请陛下恕罪!”
赵皇后前一秒还神色阴郁,此时已经双眸噙泪,表情哀婉,即使是程金枝看着都不由觉得有些动容。
可她当然知道,这只不过是赵皇后为了让周帝心软而演出的一场生动好戏罢了。
“你一会儿喊着太子冤枉,一会儿又要让朕恕罪,你到底想说什么?”
“其实关于这场谣言所有的一切,都是臣妾在背后计划安排,与太子绝无干系。那个在晋王府做事的婢女,其实也是宫里当初选派宫人分送各王府时,臣妾随意差身边女官安排的。原本只是一番无心之举,若不是这个丫头想要邀功,通过臣妾身边的侍女前来告知此事,臣妾根本对这个人的存在一无所知。”
“那如此看来,这个丫头很聪明啊。”周帝眉头一拧,目光沉沉,“虽然不是你身边的心腹,却能如此明白地揣测出皇后你的心思。”
周帝这番话虽然说的不疾不徐,却不禁让赵皇后心头震颤,急忙低头辩解。
“陛下误会了,臣妾只是想起琛儿被罚于东宫面壁一事,心中难过,所以才鬼使神差地在暗地里使了些不该有的小手段。只是没想到不仅损了陛下的颜面,还连累了琛儿,心中实在悔恨不已,奈何这舆论之风来势汹汹,臣妾单凭一己之力,想要阻止实在力不从心,这才来向陛下引咎自责,望陛下能念在臣妾只是一时糊涂的份上,能够饶恕臣妾这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