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在说什么呀?我又渴又饿的,有没有水喝,有没有东西吃啊?”
“有有有,奴婢这就去膳房给您端来。”
踏雪闻言急忙出门去了膳房,寻梅则赶紧上来端茶送水。
用过晚膳之后,程金枝已是酒足饭饱,但整个人还是有些头重脚轻,加之食困的作用,还没说上几句话,她又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夜深人静,四周一片安宁,几盏阑珊的灯火散发出微弱的光芒,照亮了房间的一角。
由于睡得身子有些发热,程金枝闭着眼睛用力地凌空一脚,大半条被褥被她踢飞下床。过不多时,她连续翻了几个身,横七竖八地躺在那儿,连脚都伸到了墙面上。再过了一会儿,她又突然开始说起了梦话……
作为一个姑娘家,这睡相也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其实踏雪寻梅每天早上推开门早就领教过程金枝各种“美丽”的睡姿,只是出于对主子的礼貌,不好意说罢了。
然而高珩没有领教过,他躺在对面的卧榻上本就睡意尚浅,如今见程金枝这觉睡的像是要拆屋子似的,终于看不下去,起身走到了她的床边。
他看着睡姿绰约的程金枝,再看着耷拉在地上的棉被,用极其延边的表情轻手轻脚地拾起被子,重新盖回了程金枝的身上。
“敢打我,看我不抽死你!”
熟料就在这时,程金枝突然一面说着梦话一面挥掌就像高珩劈去,亏得高珩眼疾手快握住了她挥来的这一掌,否则且不说会不会破相,他这俊俏的脸上肯定不了会留下程金枝鲜红的掌印。
这个时候,高珩不由庆幸自己和程金枝同房不同床,倘若和这个女人睡在一起,肯定每天晚上都是凶多吉少,每天早上醒来都是伤痕累累。
大概是因为自己这掌没有挥出去,让睡梦中的程金枝很是不服。她睡眼惺忪地睁开眼睛,瞥见高珩近在咫尺,又看到他正紧握着自己的手,整个人立时从床上弹起来,像是看色狼一样惊恐地瞪着他:“喂!这三更半夜的你想干嘛?”
“这句话应该我问你才对。”高珩剑眉轻挑,“难道没有人夸过你,你的睡相实在惊为天人吗?”
“我…我的睡相怎么了?”
程金枝诧异地扭过头去,发现自己的脚正抵着枕头,不禁尴尬地歪了歪嘴。
“你不会整晚都在盯着我吧?”
“是你把我吵醒的。”高珩斜了她一眼,突然冷不丁来了一句,“还是昨天喝醉了好,至少安静。”
程金枝闻言心中一紧,试探道:“那个…昨天我喝醉了之后,没乱说什么吧?”
“你说了很多,你指哪一句?”
“很多?不会吧……”
程金枝望着高珩好像预知了一切秘密的表情,心里像是做了亏心事似的七上八下。并暗暗对自己发誓不再随便喝酒,就算喝醉了,也绝不能在外人面前醉,尤其是在这个男人面前。
等到她胡思乱想完,回过神时,高珩已经走到了对面的卧榻上坐了下来。
“等等,你…你睡那儿啊?”
程金枝见自己霸占了舒适的大床,而他堂堂一个皇子,却要委屈地睡在平时供人午休的卧榻上,心中不有些过意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