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最初由民主政府投票选择产生,民主政府最后一任总统连任五十年,在研究所确定新能源体系可行后在办公室留下一封《告国民书》致歉,吞枪自尽。这段历史应该没有被过分美化,您为何看起来如此震惊?”
温莱斯喃喃道:“帝国之前在做这种尝试……”
他猛地抓过笔,潦草地写下一整页论述,最后一段援引了大帝的说辞记在背面:“我既见证人类走入星际时代,帝国诞生,又得见它因固执陈旧衰亡,我的功绩已经不需赘述,我与联邦分别站在两个转折点,我迫切期待有人超越我。”
“假如你们有所追求,请长久地心怀期冀,并为之奋进。我爱这一切,能够两次参与其中,我不胜欣喜与荣幸,非常感谢。”
温莱斯走到一旁给他的行政官安娜女士打了一个长达半小时的电话,克里迪亚修改了演讲稿的一些细节,尝试朗读它:“我不胜欣喜与荣幸,非常感谢”
大帝读完最后一段,将拿着温莱斯的手稿的那只手背在身后,对他说:“温莱斯,如果死亡不可避,请把我的骨烧做晶石镶在手环上,记住我,但不要牵肠挂肚。”
35克里迪亚的新身体有一层薄薄的肌肉,不过没有什么漂亮之外的用处了
温莱斯还在通话中,安娜女士的半身影像在凤凰花树的枝头间来回移动,这位热情的女士擅长服从命令,她声音嘹亮,思维敏捷,并且和他配合无间,他们俩个飞快地确定了直播的时间、频道和方式,克里迪亚读完演讲稿走过来时正在讨论地点。
上将阁下停下来专心听他说话,克里迪亚改变了他关于新墓地的主意,温莱斯貌似有些生气,他匆匆地对电话另一头说:“对,就在凤凰花海中。”接着掐断了电话,冲他大喊起来,“您管得太宽了。”
克里迪亚不知所措地注视他,上将阁下的军装已经被勤劳的约瑟夫清洗修补好,他胸前的军功章光洁如新,反射的阳光投进克里迪亚的眼底,大帝茫然地说:“对不起,我……”
温莱斯走上前狠狠地给了他小腹一拳。
一般来讲,施法者的肉体比甲士孱弱很多,尽管很可能是出于美观,克里迪亚的新身体有一层薄薄的肌肉,不过没有什么漂亮之外的用处了。
温莱斯这一拳打得又快又重,克里迪亚猝不及防地弯下腰,连着往后退了几步撞在树干上,并且把自己的舌尖咬出了血。凤凰花树的树冠颤动了一会儿,从上面掉下来几片叶子和花瓣,他“嘶”地吸了一口气,有点疼得说不出话。
温莱斯扣着他的肩头把他死死地压在树干上,他的膝盖从克里迪亚双腿间穿过抵在树上,嘴唇却和他隔了两个指节的距离。温莱斯的眼睛里闪着水光,好像上好的翡翠出现裂痕,克里迪亚垂下眼睫看了他一会儿,主动亲了上去,温莱斯往后躲了一下,没躲开,接着亲吻变成了凶狠地撕咬。
温莱斯气喘吁吁,他无力地松开了克里迪亚,克里迪亚靠在树上,抬手擦掉了嘴唇上被温莱斯咬出来的血迹,他说:“我的错,我真的很抱歉,我不应该对您的未来指手画脚。”
温莱斯低声道:“您可以这样对待我,您有权利,我都答应,我都答应。”
克里迪亚默不作声地直起身,他经过温莱斯时拉住了他的手,他们从凤凰花海中央离开,找到了一处向阳的山坡。他和温莱斯坐在草地上,克里迪亚把画板挂在空中,躺在温莱斯腿上设计他看不懂的铭文,温莱斯用手指描他的脸颊、眉头、鼻梁和嘴唇,克里迪亚抓过他的一根手指亲了一下。
安娜女士聘请的工作团队只用了二十分钟就架设起整个直播平台,他们征得了大帝的同意,从地上宫殿的礼堂里搬来了他的王座,正在做最后的调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