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隐隐有种不好的感觉。
眼前的男人看上去温和,内里却藏着利刃,稍不注意,就被划得鲜血直流。
“徐处长的耐心比我要好,也比我能沉得住气。”他真心实意地称赞对方,“过去这么久,我还以为你们再也不会掉头来查我了。”
正是抱着这样的想法,在处理掉最想解决的两个人之后,他才会选了这一天,把剩下的人聚集在一起。
他其实并不确定最后能搞死几个,毕竟并不是每个人都会喝下饮料。
但那又如何呢?
哪怕只多一个人陪然然,他都会觉得很高兴。
“既然这样。”徐宵并不打算和霍仲景多嗦,他上前两步,把对方铐住,“那今天就到此为止吧。”
男人并没有反抗,任由徐宵给他戴上手铐,一点挣扎的意思也无。
他的目光扫过惊慌失措的人群,似乎有些遗憾。
“你们?你们要做什么?”
一直没在人前露面的沈母,大约此刻才听到前面的动静,趿着鞋从房子里走出来,一看这个阵势,直接愣住了。呆了好几秒,才快步走到徐宵身侧:“这是怎么回事?”
“了解点情况。”对上她,徐宵十分客气,转头却吩咐王大胆,“把沈长河也带走。”
后者点点头,也打开了手铐。
这个时候,徐宵突然听见,霍仲景轻轻地笑了一声。
接着,他感觉自己腰侧一凉。
☆、浮沉(26)
程序上,没有走完公检法流程,在法院判决前,亲属朋友不得探望暂时羁押在看守所的嫌疑人。能够进行会面的,只有嫌疑人的律师。
但凡事无绝对,在这个世界上,能撼动规则的东西太多了。
孔福沉默着,跟在民警身后,穿过长长的走廊。
江的这个夏天,暴雨似乎格外的多。
狂风拍打着带有围栏的窗户,雨点死命地砸在玻璃上,发出噼啪的响动。雷声由远及近,沉沉地响在耳边,一个接一个,没有停歇的趋势。
一道闪电劈下来,分开厚重的云层,把民警的脸也映得半明半暗。
“时间别太长,待会儿我叫你。”
孔福点点头,闪身进了会见室。
老师还没来,他只能一个人坐在椅子上。
但那把椅子似乎长了刺,无论他怎么变换姿势,都坐得一点也不舒服。孔院长一会儿抖抖腿,一会儿动动手,感觉全身上下哪儿都不对劲。
这让他想起二十几年前,刚进大学的时候。
那时,他也是这么不安分地坐在教室里,然后被老师毫不留情地拍了后脑勺。
这么多年过去,在对方面前,已经是一院之长的孔福,依旧是个稚嫩的孩子。
正胡思乱想之际,透明玻璃的另一侧,门开了。
孔福站起身。
老师的神比他想象得好,看起来并没有在看守所里受什么太大的罪。已经半白的短发梳在耳后,整整齐齐的,显得人特别地干脆利落。见到他,甚至还有心情冲他笑笑,仿佛这并不是什么特殊的场合。
有那么一瞬间,孔福觉得,自己好像回到了医科大的课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