胆把一切都看在眼里,知道对方这是想起了石琼,但他不好开口安慰,只能选择闭嘴。
简短的致辞结束,沈长河带头,往灵台前放了一束白色的花。
剩下的人纷纷效仿,不一会儿,沈然高高悬挂的遗照下,就堆满了各种白色的花卉。
她还是静静地笑着,仿佛对眼前发生的一切一无所知。
“王队长。”
王之衡刚把花放下,在心里默哀了一会儿,一转身,却看到了一个熟人。
“霍医生?”完全没想到对方会出现在这里,王大胆有点反应不过来,碍于场合,只能压低了声音,“你怎么在这?”
“我是来帮忙的。”霍仲景的脸上还是没什么血色,大概上一次被童画捅得太狠了,即使已经过去了两个多月,也没怎么缓过来,“我跟沈然生前认识,刚好来送送她。”
“哦。”太过突然,王之衡还是有点迷糊,只能朝对方点点头,“你的伤还好吧?”
“还行。”医生冲他笑了笑,顺手递给他一罐杏仁露,“王队长操心了。”
接过杏仁露,王之衡才发现,这好像是沈家给客人们准备的。只不过,眼下这种场合,大多数人都没有什么喝饮料的心思,基本都拿在手上,摆摆样子而已。
王大胆本来也不太想喝东西,但是刚才和沈长河聊了几句,有些口渴,于是拉开了拉环。
“别喝!”
他才把杏仁露举到嘴边,连唇都没沾,突然被拦住。
“你来这里干吗?”
王之衡回过头,盯着站在门口的徐宵,一脸懵逼,怎么大家全跑到这里凑热闹?
然而,对方并没有搭理他,而是把视线一偏,投在了霍仲景的身上。
“霍医生。”徐宵颔首,冲男人笑笑,“我是不是来的刚刚好?”
再一次,霍仲景清晰地感受到了被刀锋划开的感觉。
“徐处长也是来看然然的吗?”他并不惊慌,稍稍往灵堂里走了几步,直到站在沈然的照片下,才扭过头来,“别太吵,她会害怕的。”
“不要喝这里的任何东西,站到院子里去,别乱动。”徐宵并没接下他的话,而是转过身,对着莫名其妙的人群,冷淡地吩咐,“你看着他们。”
后半句是对王大胆说的,但王之衡也和其他人一样云山雾罩:“我说这怎么回事儿?你怎么跑人葬礼上来闹了?”
平时没觉得对方多拎不清,今天怎么在这种场合捣乱?
“不是我要闹,是霍医生要闹。”然而,徐宵连一个眼神都没给王大胆,“伤都没好全,就急急忙忙跑出来。”
“这么多人”他扫了眼人群,转头看向默默伫立在灵台前的男人,“你打算把他们都杀了?”
这句话一出,大家嗡地骚动起来,就连王大胆,面上也是一惊。
他看看手里的杏仁露,又看看不说话的霍仲景,仿佛想到了什么,目光猛地一沉。
“我哪有这个本事呢。”
注意到身后的动静,霍仲景却不回头,声音淡淡的:“徐处长太客气了。”
“霍医生不用自谦。”到了这份上,还有心思负隅顽抗,徐宵不得不佩服对方的心理素质,“你要是没本事,也不会在我们眼皮底下,接连杀掉两个人。”
人群又是一阵哗然。
“他们死在童画手上。”霍仲景轻笑了两声,“和我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