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采似乎没有注意到这边正有人窥视他,拦了辆车之后,就径自走人了。
“跟上去。”穆珍宝吩咐。
司机熟门熟路,一句废话也没多说,一踩油门,就不近不远地跟上了那辆车。
东绕西绕,拐了好几条巷子,穆珍宝才意识到,严采这是要去某个独院。
是他以前的朋友吗?
穆珍宝虽然从不问严采的过去,但多少能想象到一点。如果只是这样的话,倒没什么好担心的。
他开始觉得,自己未太过紧张对方,以至于小题大做了些。
还没等他想清楚问题究竟出在谁身上,严采下车了。
司机不动声色地从另一条路开过,避开了对方的视野,同时给他指了指严采进去的那个独院。
这边巷子狭窄,不好停车,因此,穆珍宝也没为难司机,再加上地处偏僻,突然冒出来一辆出租车在这杵着,好像也不是那么回事。于是他挥挥手,示意对方先走。
然而,他在门外等了半天,也不见严采出来。
在此期间,脑补能力一流的穆珍宝已经想出了无数种可能。终于,他不愿意再待在外面跟个傻子一样吹风了,即使有可能惹怒对方,他也想进去看看,严采到底在干嘛。
院门轻轻一推就开了,他探头进去,没瞅见一个人。
所幸这个院子不大,穆少爷又是个懒得跑的,第一时间,他就瞄准了右边这间屋子。
他推门进去,严采果然在这里,熟悉的身影背对着他,蹲在地上,正微微颤抖着,不知道在做些什么。
“小采?”
听到他的话,对方猛地一颤,整个人都跳了起来,难以置信地回过头。
严采跳起的一瞬间,穆珍宝看清楚了被他挡住的东西,同样,也看清楚了还攥在对方手里,正在往下滴血的刀。
☆、盈缺(26)
穆珍宝这番话惊到了小少爷,他愣了半天,不敢相信地追问:“你说他在做什么?”
也许是身上的绳子捆得太紧了,穆珍宝的脸色有点苍白,他稍稍偏头,看向屋子的另一边:“我看见他在割那个人的脸。”
顺着表哥的视线,裴久川才注意到,方才晕眩中闻到的血腥味并非来自于自己头上的伤,而是在另一边的地上,积洼起的一大滩血迹。
“割那个人的脸......”他喃喃地重复着穆珍宝的话,眼前闪过严采那张致到过分的脸,还有鸢鸢哭成一只花猫的场景。
鸢鸢说,那个哥哥长得很漂亮。
仿佛有只手扼住了他的咽喉,小少爷感到一阵突如其来的窒息。
他从没想到过,那个被他们一直追查的奶糖男,竟然一直待在自己表哥的家里!
他甚至还吃过对方做的饭!用那双割下别人五官的手做出来的饭!
想到这里,裴久川感觉胃里灼痛起来,他咬着牙,努力控制着自己,接着问:“所以他就把你绑起来了?”
穆珍宝摇头:“我说了,不是他。”
他被眼前的场景吓呆了,而严采也好不到哪里去。
对方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像个被发现做坏事的孩子,眼眶都红了起来。
严采大概想说点什么,但哆哆嗦嗦了半天,都没能发出一个音节。
同样,穆珍宝的脑海里也是一片空白。
他设想过